老廟祝的話多少有點誇張,但也讓邵真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過於不修邊幅了。
他跟著起身,送老廟祝到院子那,後者擺了擺手,一句“走了”就步履匆匆地遠去了。
“老人家慢走,過陣子我就去土地廟.”
老廟祝回頭看了邵真一眼,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等看不到老廟祝了,邵真才回回去,不過今天一天基本沒吃什麼東西,這會餓得前胸貼後背,還是先去廚房弄一頓飯吃的好。
而老廟祝走遠之後,視線的餘光卻始終留意著身後。
待到差不多的時候,他回頭一看,果然邵真已經離開了,隨即身形一動,立刻猶如一隻靈猴一般變向。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邵真家的院外,在後方趴低了身子,手持桃木杖警惕地看著裡麵。
雖然有顯聖真君像在,但他哪能輕易就走呢,入了夜才是關鍵!
嘿嘿,留宿?
我老人家手持桃木杖,又有顯聖真君畫像在此,露宿在這裡,妖孽邪祟豈敢現身?
留是要留的,但不會在你麵前留!
老廟祝人老成精,雖然是廟祝,但也清楚,神像哪怕開了光也畢竟是神像,不是真神親臨,但加上一個懂行的術士就不同了。
所以需要暗中觀察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看著邵真做飯吃飯,解手入屋,甚至開始燒水打算清洗自己,老廟祝心中才逐漸真正放鬆下來。
午夜子時,老廟祝哆嗦著身子,離開了邵真的家,他自認憑自己的本事也就做到這種程度了。
天寒地凍,北風陣陣,午夜的夜路確實不好走。
一些荒蕪偏僻的路邊甚至能看到一些稍遠的墳塚,以及一些模模糊糊的陰邪之氣。
也是為了能暖暖身子,老廟祝腳步很快,眼睛雖然看不到一些氣數,但能隱約憑借體感感受到一些。
這種時候,桃木杖在地上一點。
“咚~”地一聲之後,周圍的感覺都好似“溫暖”了一些。
每當這麼做完,老廟祝都會笑嘻嘻地拿起桃木杖摸一摸瞧一瞧。
“嘿嘿,我這老桃杖,終於是一件寶貝了,是能傳承下去的法器了.”
這老桃杖從沒有這麼順手過,也讓老廟祝心情大好,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子,拔開塞子就灌了一口。
瓶子裡麵是一些烈酒,也算是藥酒。
雖然這種特殊藥酒本身不能帶來什麼溫暖,但能舒筋活血,讓身體在運動中更容易滋長陽氣,讓體感上更暖和一些。
——
周莊果然丟了孩子,而且在入夜的時候,已經發動莊上的親人鄰裡一起找過了,結果自然是沒找到。
也有人到土地廟裡麵求土地婆,但那會廟祝都不在。
出於將心比心的道理,也是因為老人覺短,老廟祝雖深夜到家,但第二天還是起了個大早。
隨後就匆匆去往距離土地廟並不算太遠的周莊,找到了那戶人家,將孩子可能在真君廟的事情告知。
至於如何知道的,老廟祝暫時沒說任何邵真的話,而是講了土地婆托夢告知。
登州城距離這裡也得有兩百幾十裡路,而且那邊對於這鄉下來說就是大城,也需要準備盤纏,不是鄉下人說走就可以走的。
倒是老廟祝一直讓他們放寬心,表示若真的在真君廟,顯聖真君一定會保佑那孩子的。
事到如今,老廟祝已經對邵真的話信了八分了,他相信那孩子肯定沒事的。
——
第三日,也是臘月二十八一大早。
新田縣城外的邵家祖屋外,老廟祝再次來訪,這次是正式來訪,當然老桃杖還是不離身的。
“邵先生,邵先生”
聲音傳到屋內,還在睡夢中的邵真也迅速起床了,這次開門出來,不再是那個邋遢的模樣,至少衣衫發型都較為整潔。
“原來是老先生來了,快快請進!”
邵真到院中邀請,老廟祝看他神清氣爽,氣色也比前天好不少,額頭也差不多消腫了,隻是紫紅色的印子還在,臉上也露出笑容。
“嗬嗬嗬嗬,邵先生不是說要去登州城真君首廟麼?正好老夫也去找了那周莊的人,不如我們結伴一起過去吧?”
老廟祝說著看了看邵家祖屋,看著孤身一人的邵真道。
“趁著年前,還是讓他們家人團聚,能相互安心的好啊.”
不隻是讓周家人團聚心安,也是讓老廟祝自己心安,去了登州,應該一切都解開了。
邵真微微點頭,他也正有此意,本打算今天先去土地廟一趟的。
“老先生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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