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不是江湖恩怨
“嗚呼.嗚呼”
一股陰冷之風拂麵，使得裴長天忍不住又要咳嗽，但他直接手指點在身上幾處穴道，強行克製咳嗽的本能。
他怕斷了思路，斷了自己此刻的神氣。
多年以來外在冷靜果決，內在其實十分消沉的裴長天，其心中誌氣再次被激發。
這一刻的裴長天就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猛虎，緩緩甩動自己的毛發，渾身都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讓周圍的陰冷都消散幾分。
忽然間，裴長天好似聽到了什麼，一步跨出屋子到院中，看向某個方向，在晚霞慢慢消散的昏黃傍晚，似乎也看不到什麼特彆的東西。
但裴長天確實聽到了，那是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音不大，在他這卻十分明顯，因為這是瓦片被踩裂的聲響。
如果是有百姓在攀屋頂，聲音會有起有伏，不會是單獨一聲脆響，這是有人用輕功在屋頂縱掠，落地的時候沒有控製好力道，點碎了一張瓦片。
鹿靈縣城其實不大，遠不能和大庸富庶之地的大縣相比，其實也沒必要用這種輕功手段趕路的。
男子的聲音此刻像是破了口的風箱，顯得有些不清晰。
“你們是南晏人？”
受傷男子咒罵的話都沒來得及吐出，已經被一腳踢斷了脖子，瞬間沒了氣息。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蹤我們？”
鹿靈縣南部的幾處屋頂上，正有江湖人在搏鬥廝殺，一方逃一方追，雙方打鬥的氣勁讓很多屋瓦都亂飛。
“嗚~~”
“嘭~”
隻是在兩人邁開腳步走向那邊屋舍的時候，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踏著無聲步伐正在靠近兩人。
“啪~”
“咳咳咳”
今日的裴長天一改往日深藏的風格，心性也重新變得放肆一些，他一下躍入屋中順手抄起牆上的一張臉譜麵具，隨後再度出門，縱身一躍的同時已經戴好了麵具。
來者臉上罩著麵具，是一張帶笑臉譜，身法快得驚人，眨眼已經到了麵前。
裴長天並非是跳躍而去，而是雙腳快速點地接近，所以有足夠借力反應的時間，麵對打來的一掌，他麵部詭異一扭，就像是頭顱偏向一側。
腳下如若滑冰，雙手運指連點。
“殺人啦，殺人啦——”“噓”
受傷男子已經因為痛苦而臉色扭曲，意識也有些模糊不清了，他看著昏暗中模糊不清的兩人，咬牙切齒道。
下方的百姓有的驚呼，有的逃避，而上方的鬥爭則十分劇烈。
“小心！”
經脈逆碎自我了斷？
男子隻是喘息著用手抓著對方的腿，但他提不起內力，因為一有動作就被對方點踩胸前傷口，震散經脈氣息，鮮血不斷從右胸位置湧出。
“嗖~”“噗~”
身體好似就要被甩出去的一瞬間，裴長天臉上的麵具唰地一下打向對手麵門，在他臉上炸開，而借助對方慌神的一刹那，裴長天已經反手擒住對方雙手，身體借力到了對方背後，將他扭成反躬半圓。
這種腹部突出雙臂被反抓向後的時刻，裴長天一腳點在對手腰椎之處，筋骨錯位的聲音傳來，手中武者的身子瞬間癱軟了下去。
其中一人似乎有所察覺，轉頭之下立刻提醒，並且揮掌打向後方。
“噗~”
以指破掌，運指點在那人腋窩，氣勁灌體的瞬間已經廢去一人，而身形則滑冰一樣已經到了另一人身前，距離那一句“小心”也不過是話音才落。
“快走快走，彆看熱鬨了！”
西北這地塊，江湖武者的武功說好聽點是大開大合，說不好聽點就是較為粗獷，就連輕功有時候也顯得很“沉重”，而眼前這種靈巧感十足的輕功，很可能是“外地人”用出來的。
鹿靈縣城本就不大，百姓驚呼和打鬥的動靜自然很容易傳播，而戰鬥雙方似乎對此都有忌憚，不再多說什麼，一追一逃向著遠處而去。
“說，你們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
“呃，嗬呃.”
民居籬笆院內，屋子那一點孩童的驚叫聲戛然而止，隨後原本亮著的燈火也滅了，顯然是屋裡的大人捂住了孩子的嘴，又在害怕之下吹滅了燈火。
兩名下手的男子此刻望著屍體，臉上陰晴不定，隨後對視一眼，望向近在咫尺的屋子，他們知道屋裡是有人的。
即使看到了，有人會覺得是錯覺，畢竟好似陰影一閃而逝，有人會覺得疑似撞邪，八成是趕緊回家默念神佛名號，或者給祖宗上個香。
裴長天從屋頂落下，回到院中取下麵具，去往廚房生火做飯，隨後喂父親用完飯菜，自己在獨自到外麵邊吃邊想事情，他想著楚航的事，想著如今還跟隨的天鯨幫一眾，也想著剛剛的武者。
在並不是很有必要的情況下，他並沒有追，而是在思索著幾人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