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將人趕走，也引得街上不少人望向門口的客人，那人被看得心慌，也趕緊走了。
韓師雍的脖子上仿佛依然在淌著血跡，抬頭看向巨大的城隍法身。
“《望天雨》的話，經曆了和樂山和後麵的事，我應該能一氣嗬成將它寫好了，接下來就沒功課了吧？”
判官念完之後，台上城隍看向跪在中央的鬼魂，以震動大殿的聲音淡淡道。
等午間在一家飯館中點了飯菜吃了一會，石生忍不住又問了起來。
丁飛雄那一脈本身的歸元功尚且不能完全彌補後麵的不足，而韓師雍也沒有歸元功，就算有，一心仙道的他估計也不會練。
“師父，酒沒了再叫一壺吧？”
不過石生很快在心中安慰自己，既然誇了海口就要保持自信，寫好了給師父看看就行了，同時心裡又不免還想著這段時間的事。
這一刻，易書元仿佛受氣機牽連，能感受到陰司之中的變化。
聽到灰勉這麼說，易書元點了點頭。
話語間，易書元已經取出了自己的乾坤葫蘆，拔開塞子往酒杯中一倒，一條酒線滴溜溜下去，倒了好一會也不見停，好似小小的酒杯就倒不滿一樣。
易書元低頭看看身邊的徒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既然你說可以了，那便好好寫，若是我看了不過關，就要連寫一百遍！”
“對對對，我也要！”
“韓師雍，並無異議！”
“走走走，不接待道人，免得你我都有麻煩！”
“好問題。”
“師父，韓師雍被帶回陰司，應該會受到不輕的處罰吧，他有機會投生麼？”
石生到底還是更關心自己的家鄉，不過易書元的回答卻也模棱兩可。
這一步步走來，韓師雍想要成就仙道其實已經不可能了。
易書元搖晃了一下杯中酒，隻是微微搖頭道。
“我看著像，快走快走！”
判官說著韓師雍平生之事，從少年時到老年後，再到壽數的尾聲，概括起來就八個字。
這表情，像極了上輩子小學時代聽老師說要抄寫某課文很多遍的易書元自己。
“韓師雍，伱知罪麼？”
而在此刻的鐘靈府陰間的城隍大殿中，區彆於其他鬼物，韓師雍被單獨提審，並且城隍親至。
“可有異議？”
歸元丹說是丹藥，但顯然不是什麼仙丹，隻不過是武道大家結合了一點點丹派術士的手段“手搓”煉製的妖物，雖然於凡人而言效用強大，但也煉化不了其中的妖物特性。
此劫乃王道世事之變，將來也隻能正麵抗下。
“在呢師父。”
“沒有王朝真的能千秋萬代，縱然是大庸，當今天子確實是不世明君，但以後呢？大晏王朝的氣數也未必是斷在外麵.”
“不用，這店家不老實，一斤的酒摻了至少四兩的水，還是喝我自己的吧。”
曾經的韓師雍從學識到武功，再到術士的法術，都是拔尖的，可以說是學什麼成什麼，大半身學道研道成就高位，後來又搶到了歸元丹，以至於壽數和精力更加遠超常人。
divcass=”ntentadv”可惜人性貪婪的一麵在韓師雍身上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不斷放大的。
易書元這麼說著，一手捏著酒杯，一手已經掐指算了起來。
灰勉舔了舔爪子道，看向飯館門口方向，那邊的店家正在驅趕一個道人，而那人明明不是白羽道打扮。
一聽這話，石生雖然心中一緊，但臉上卻露出笑容。
而接下來的其他鬼魂，城隍就不留在這看了，交由判官處置便可。
昏暗的大殿之中，巨大的城隍坐在台前，渺小的韓師雍跪在台下，周圍皆陰差，也不乏其他司的主官。
很顯然，應劫的氣息可以說已經散了，但也沒完全散，小暑已過大暑不退，當在日後大庸和大晏的兩國相爭徹底落下帷幕才算結束。
早有心理準備的韓師雍顯得較為坦然，果然如當初羅岐府那位遊神所言。
也是此刻，人間的一家飯館內，易書元掐算的手也停下了。
石生不認識老教頭，所以明白師父意有所指卻無有所感。
灰勉是認識老教頭的，聽到易書元如此說法，以他如今的道行同樣心中略有感知。
“陸教頭的時候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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