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慍口中捷足先登之人,正是易書元和黃宏川,他們一儒生一樵夫的樣子,坐在山石那邊把酒言歡,讓人看著也頗為奇特,卻又如此和諧。
divcass=”ntentadv”李從慍撫須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幕,微微點頭,心道,真學之士遇惑不恥下問,交友不看高低。
見到易書元和黃宏川轉頭望來,李從慍立刻拱手向前。
“老夫李從慍,今日帶學生們前來山中遊玩,若有打擾,還請兩位海涵!”
黃宏川笑了笑。
“來了一群文縐縐的。”
易書元則是專門站起身來,整了整衣冠拱手回禮。
“鄙人易書元,李夫子好!”
說著易書元的視線則看向了後麵趕上來的書院學生。
易阿寶攙著兩個死狗般的死黨,在此刻看到稍遠處的易書元,頓時眼睛都瞪得老大。
“伯爺爺?”
一聽到這三個字,易阿寶身邊原本身子軟榻榻的兩人頓時如同渾身過電。
“什麼?”“你伯爺爺?”
一瞬間,間日如同被神醫以妙手回春之法醫治了,兩人腰也不疼了腿也不軟了,一下跳起來衝了過去,還不忘拉上愣神中的易阿寶。
“您是易兄的伯爺爺?”“您老身體可好啊,易兄的伯爺爺就是我們的伯爺爺!”
“是極是極,伯爺爺好!”“對伯爺爺好!”
“伯爺爺,您看著一點都不老!”“對對,真精神!”
兩人儘量讓自己天真可親,但其實笑得十分誇張。
易書元頓時哭笑不得,就連一邊的黃宏川也是忍俊不禁,易阿寶驚喜之餘則被兩個朋友氣笑了。
“你們這兩混賬,剛剛都是裝死啊!”
李從慍笑著搖搖頭,招呼著後邊的學生過來,隨後慢慢走到廟後山坡,眺望遠方山中美景。
“年年歲歲景相似啊!”
易書元笑著接了一句。
“歲歲年年人不同啊!”
李從慍眼睛一亮,看向易書元,更是認真打量了一下,易阿寶的伯爺爺?看著雖然不如何老,確實頭發花白不知歲月。
“伯爺爺,您練字?”“呃嗬嗬,伯爺爺,您寫的什麼啊?”
“我們看看可以吧?”
易阿寶和兩個額外的侄孫強湊上來,才驚鴻一瞥,易書元卻已經將紙張收了起來,隨後走向了李從慍。
“李夫子若是不嫌棄,這有小詞一篇,就送給夫子了。”
“伯爺爺,我也想要啊,也送我一幅!”“是啊伯爺爺,我叫您親爺爺也成啊!”
易阿寶一麵回憶著伯爺爺確實說過願意給夫子一幅字,一麵聽著兩個朋友的不要臉話語,直接捂住他們的嘴。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李從慍下意識接過了字,而此時周圍的學生也越來越多。
“呃,那就多謝了!”
學生家長自己寫的字,也是一片心意,便收下好了。
易書元點頭一笑,看向大石那邊。
“黃公,咱們今天也就聊到這了,我就先走了,這食盒”
“還有些酒菜沒吃乾淨,我可不比你,這種菜不常吃,吃完了我替你還食盒,你自己去吧。”
“那好,多謝了!”
易書元向著黃宏川拱了拱手,又向著李從慍拱手致意,再向易阿寶點了點頭,自己便從一眾陸續到來的月州書院學子身邊經過,向著山道離去了。
易阿寶身邊兩人趕忙追了過來,卻被阿寶直接給拉住。
“彆惹伯爺爺煩啊”
“哦”“也是.”
易阿寶嘴上這麼說,但自己卻又追了幾步。
“伯爺爺——您回家不?”
易書元回頭看了一眼,笑了笑就走了,他都到這裡了,還能不回去看看?
李從慍手中拿著字卷,收起回禮的手勢,卻見易阿寶三人已經圍了過來,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手中的字卷。
“做什麼?”
“呃,夫子,您不打開看看?”
除了易阿寶幾個死黨知道實情,李從慍是不知道當年那《乾坤變》就是出自易書元之手的,自然也不清楚此刻手中這一幅字的分量。
周圍學生多有圍過來看情況的,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好奇彆人在好奇什麼。
李從慍笑了笑,便慢慢展開紙張,隻是對著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字,他雙目之中的瞳孔也不由開始擴散。
僅僅是看了半篇,並且也隻看了幾息,甚至易阿寶三人也隻是看到一角,李從慍就立刻將紙張卷了起來。
“哎哎夫子您怎麼收起來了啊?”“我還沒看到呢!”
“我也是啊!”“我就看到一點點,看著似乎寫得挺好的。”
學生們吵吵嚷嚷的,而此刻李從慍胸腔之內的心臟跳動得十分劇烈,甚至勝過這一路翻山越嶺過來的勞累,一雙瞳孔尚未複原的眼睛則看向易阿寶。
“他,是你伯爺爺?”
易阿寶多少是有些理解的,隻是點了點頭,卻沒多說什麼。
不遠處的山石上,黃宏川將最後一口菜咽下,把筷子往食盒中一放,嘿嘿一笑就整理一下提著盒子站了起來,也不和一群書生打招呼,自顧就繞著廟側離去。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啊?”
李從慍這時候見到黃宏川要走,趕忙擠開學生上前問了一句,能和剛剛那位在此的,可能也不是一般樵夫,或許是什麼隱居之士。
“哎,我就是一個普通樵夫,免尊姓黃,走了走了.”
黃宏川懶得麻煩,提著食盒離去,身影很快就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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