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接過竹筒就喝,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一小半才停下,又繼續啃起了饅頭。
薛道人從背箱中又取出兩個饅頭,一個擺在那廟前碗碟上,一個遞給老人。
divcass=”ntentadv”“老人家,神案貢品可動,卻不可急著動,我這饅頭擺了沒多久呢,這一個給你,神案前的就不要再拿了。”
老人接過饅頭點頭點頭。
“好人啊,好人!不過貢神的東西,我老人家在附近這麼些年,也沒見神吃過一口,倒是都便宜了鳥獸,依我看,誰餓了不嫌棄的話,拿了吃,這神也會含笑而視的!”
薛道人拿起自己的那半個饅頭,看了這老人一眼,雖然落魄,也卻自有其智,所言與部分神道之理相合。
“老人家言之有理,貧道受教了!”
說著,薛道人又下意識拿起了竹簽,一邊的老人也湊過來看。
“唉道士,解不了這簽?”
道人略顯詫異地看向老頭。
“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頭笑了。
“你是個道人,不就是和一般相師一樣,能替人解簽的嘛,這是誰的簽?”
“說的也是。”
薛道人也笑了。
“不過這簽是我自己的。”
“不不不,這簽不是你的!”
老人家這了說一句,見薛道人疑惑看來,他又笑著補充一句。
“隻是你自己以為是你的,但它不是,至少不全是!”
薛道人臉上的神色略微起了一些變化,隻是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克製住了,眼神餘光下意識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廟。
“那不知老人家有何見解?”
“唉,我一個糟老頭子,能有什麼見解,都不知道你困惑什麼。”
薛道人放下了手中的饅頭,抑製住心中的一些亢奮,儘量沉穩地問了一句。
“貧道為縣衙中的事而困惑,那縣令夫人劉氏夢魘之中見邪祟,貧道去了一趟縣衙卻被那縣令驚得心神難安”
薛道人的語速快了起來,想要將事情說完整,但這時候,一邊的老人卻擺手製止了他的話音。
“多的事不用說,老頭子我也沒那麼多精力,不過你說到這海玉縣令,應該是這一任吧?”
“自然是這一任!”
薛道人趕緊回答,老人則微微點頭,手中捏著半個饅頭,另一隻手撫須似乎是在回憶。
“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這海玉縣令嘛,嘿嘿嘿.不過是一隻衣冠禽獸罷了!”
薛道人心頭一驚,隻覺得自己將聽到關鍵。
“還請老人家詳細說說!”
老人看了薛道人一眼,繼續說了下去。
“大概一年半以前的夏日之夜,老人家我在附近納涼休息,天色昏暗之中,卻聽到有人在此買凶行事哦對了,買凶的那人就是當今海玉縣令關新瑞所派。”
薛道人神色逐漸產生變化,原來在一年多以前,這海玉縣令曾經在這裡派人買凶,來了一共三次,其中一次甚至關新瑞本人親至。
而要對付的人並非什麼武功高手江湖惡匪,而是一個女子,關新瑞遠在外鄉的“糟糠之妻”。
不論是直覺還是聯想,薛道人幾乎是一瞬間就將這女子同劉氏噩夢中所見的人聯係到了一起。
等到聽完老人的講述,薛道人縱然也經曆過許多事,也忍不住攥緊拳頭,這比原本所想的所謂冤案更為不堪。
“可是我在縣衙中見到那縣令,為何會.”
那老人仿佛明白薛道人想說什麼,想了下說道。
“聽說前陣子,海玉港有漁人出海打魚打撈起來幾張龍鱗,並且在港口兜售,又有命案因龍鱗而起,或許與此有關.好了,我便不多待了,竹筒給你放這裡了。”
老人說著站了起來,而薛道人則是微微有些愣神。
老人說的這事他也聽說過,還以為是以訛傳訛,難道真的有龍鱗?
“老人家,您.”
薛道人側身的一刻,剛想說什麼卻又呆住了,自己的竹筒放在條石凳上,那個老人卻已經不見了,站起來眺望四周,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薛道人升起激動,他修行這麼多年,雖然看似常常與神打交道,但卻從沒真正見過神人。
念頭至此,薛道人走到廟前,仔細端詳廟中所坐的神像,似乎確實與剛剛的老人有幾分相似,他趕忙退開一步,鄭重向神像行禮。
“多謝土地公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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