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薺信服的點點頭道“是了是了,小姐說得沒錯,老爺是偷偷動手的,肯定不想彆人知道,所以她們很安全。”
“好了好了,快些喂完安歇吧!我是撐不住了,好累!”
春薺忙道“小姐彆睡,小姐今日走了那麼遠,腳底肯定起泡了。等一下奴婢找針挑了水泡,抹些藥再睡,不然明天可有的受。”
計如琢嗯嗯啊啊的應了,坐到床上等著。
等春薺過來時,發現她已經睡著了,還小小聲的打起了呼嚕。
春薺莞爾一笑,“可見是真的累著了,睡這樣沉。”說著從內衫取出彆著的針,放在火上燒過,才小心翼翼的替計如琢除了錦襪,輕輕的挑破水泡,將水泡一個個擠了,又塗了祛疤生肌的藥膏。
第二天,計如琢早早醒了,梳洗罷,春薺請了山下村中的一農婦幫忙燒飯。
很快,大家便吃上了飯菜。
林五將人分成三撥,在不遠的山頭哨探,一旦有情況,便學啾啾聲。
暫時安全,大家卻都沒有放鬆警惕,畢竟誰也不知道先找來的是敵是友。
彼時天色剛明,太陽慢慢的露出了一截身影,秋日裡,正是莊稼收割的時候。
林五買莊子時,這莊子的主人因要急著回故裡,連著十幾戶佃戶以及田裡的莊稼也一並低價賣與了他。
此刻田間地頭,皆是呼喝聲,青壯們揮著鐮刀割著糧食。莊頭知道換了東家,要過來拜見。
春薺陪著計如琢見了那莊頭,見是個老實本分人,也沒有為難他,隻說一切照舊,給他們少一成的租子。
往常收五成租,有些地方甚至有收六成的,多少人一年到頭累死累活,連溫飽都不能。
現如今少收一成,便是四成。那莊頭涕淚連連,感恩戴德的去了。
佃戶們聽說少收一成租子,又聽聞新東家是個女公子,俱都撿了些菜啊蛋啊,果子等拿來謝她。計如琢推辭不過,隻得收了。
“林五,我從沒想到,原來百姓是這樣的。你對他們好一點,他們也會待你好。”
林五微笑道“一成的租子,對於小姐來說不算什麼,可對他們來說不一樣,拿去換些銀錢,可以改善生活。有那要嫁女娶媳的人家,就更感激了。”
計如琢笑道“原來如此,真好!”
林五半跪道“小姐慈悲,他們有福了。”
計如琢不好意思道“你快起來,說什麼慈悲不慈悲的,你當我是那廟裡的菩薩呢。快彆笑話我了,我從來最不喜歡僧尼了。”
“是,小姐,屬下先去忙了。”
計如琢擺擺手道“你去吧!有春薺和其他幾個弟兄在呢?”
計如琢和春薺回了房中,查看夏梅的情況。
春薺探了探夏梅的額頭道“小姐,你說,明明是皮外傷,沒瞧著有大的傷口,怎麼就是不醒呢?”
計如琢也很擔心,說道“這腦子裡的毛病,最難說了,這鄉野間,就是有大夫也不敢隨意給他們看,希望太子殿下快些找過來吧!”
“對了,我記得你和夏梅入府前是一個村的?”
春薺點點頭道“是!五歲那年,盛州城遭了蝗災,鋪天蓋地的,將穀物全部糟蹋完了。多少人餓死了,沒有辦法,家中隻能將我賣給人牙子,換些錢好度日。”
“對不住,我不該提這個。”
春薺搖搖頭道“不,我不難過,我們進府時是第二年,六歲的時候,那時小姐才三歲。夫人做主買了我們四個丫鬟,培養著以後給小姐您用。夫人與小姐,待我們極好,我過過最好的日子,都是入了府後的。”
計如琢輕輕的擁住了她道“我也很開心,哪怕遇到危險,你們也還在我身邊,真好!”
“嗯!小姐,我一定好好替你做事,當你的得力臂助。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計如琢輕笑一聲道“快彆表忠心了,你燒些水,替你躺床上的妹妹擦擦身子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