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五帝酒釀造廠房，張陽發現這裡有點簡陋。
當初張陽找人重修大豐廠的時候，核心要求隻有一點，省錢。
於是包工隊把所有廠房修成四四方方，牆上刷了大白，地上還是水泥，簡單大方……就是空曠了點。
諾大一個廠房，除了幾張桌椅和分裝白酒的機器，就隻剩下人了。
而且桌椅……張陽怎麼看怎麼熟悉。
“當然熟悉，我從收廢品那裡買來的，以前學校課桌。”杜停杯說“隻花了一百塊錢，買了三十套桌椅呢，都是實木的，這波血賺。”
相當於三塊三一套桌椅，的確血賺，但每套桌椅都破破爛爛的，外表發黑，有的桌兜都起來了，上麵用筆跟刀刻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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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陽咽了口唾沫，難道我們已經困難到這種地步了麼？
“你不懂了吧？這些東西很好用的，全是好木頭，我琢磨著既然這麼便宜，不如買來咱們用，省的花錢買辦公桌。”
“動不動幾百塊一套，不值。”
看著杜停杯花白的頭發，張陽沒話說了。
老人都這樣，覺得什麼都稀罕，舍不得扔。
隻能說理解萬歲。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哭窮的時候隨便拍幾張廠房照，誰都得認為張陽窮的要死。
“先把酒拿過來，讓我嘗嘗。”張陽果斷選擇擱置爭議，抓住主要矛盾。
杜停杯拿過一塑料瓶的酒……等等，塑料瓶？
張陽眨眨眼睛，居然是礦泉水瓶裝的酒。
“礦泉水瓶怎麼了？放心，我都洗過，很乾淨的。”杜停杯說。
這不是乾不乾淨的問題……行吧，不乾不淨喝了沒病，酒本來就具備殺菌作用，張陽懶得多想，先喝了一口。
如果是會喝酒的人，他會給出入口綿軟，香醇渾厚等評語，但張陽怎麼喝怎麼覺得，這就是瓶酒啊。
恩，汾酒都這味兒。
隻要不難喝就行，張陽下定決心，大手一揮，就這樣，做吧！
“這是我們設計的酒瓶，你看看。”杜停杯摸出一個手機，上麵有設計圖樣。
“我想著既然叫五帝酒，當然要走古典風格，酒瓶必須美觀大方，這樣才好賣。”
這酒瓶古色古香，上麵用繁體印著五位大帝的年號，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人們買酒，除了那些耳熟能詳的之外，就是看包裝如何，中低端酒市場包裝好的賣的不會差。
“挺好，都行，沒問題。”
張陽來了個同意三連。
“我當年在呂城的時候有幾個徒弟，聽說我混起來了，所以……”
杜停杯老臉一紅，說來慚愧，他得到張陽一萬月薪的承諾，當時還好，回家立刻開啟裝逼模式。
老頭能有什麼社會關係？無非是親戚跟門生故舊，大家羨慕的要死，當年杜停杯有幾個徒弟後來到龍城發展，日子過的不太容易，聽說師父發達了，立刻前來投奔。
杜停杯能怎麼辦呢？
老板多看重他的大話都吹出去了，隻好想法子在廠房其他地方精簡資金，希望看在他這麼努力的份上，張陽願意把幾個徒弟招聘進來。
張陽歎了口氣，大可不必。
張陽目前手下隻有杜停杯一個會釀酒的，老頭年紀大了，說不定啥時候就沒法乾了，現在有幾個壯勞力願意進來，張陽無比歡迎。
“都來，多多益善。”張陽哈哈大笑“我們需要釀很多酒，不怕你徒弟多，就怕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