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謙裝作思考了一下,說道,“哦?你說的是裴琰之拜師韓平正大師的拜師大會嗎?”
其實從這裡開始,於德剛和郭謙已經沒有按照原先的台詞來說了,兩人全都是在即興。
於德剛笑著說道,“哈哈,是啊,咱倆當時可是都在現場,那可真是大開眼界啊,裴琰之雖然年紀小,但是不管是唱腔還是槍把子,都是一等一的好角兒
啊!”
“確實不錯!”
“我雖然學的是麒派,但是華夏的四大須生裡並沒有麒派,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郭謙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您給說說看!”
於德剛笑著說道,“其實很簡單,京劇當年其實就是京津兩地為主,而且由於表演風格的不同,所以他們還是以北方的流派為主,我們麒派的戲,很少在北方演出,所以評選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南方的麒派,不過我師爺周信方先生,那可是建國之後國家封的藝術家,一位是梅蘭方先生,一位就是我的師爺。”
郭謙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今天咱們就先不說麒派了,還是說說這四大須生吧!對了,郭老師,你知道這四大須生指的是那四家嗎?”於德剛問道。
郭謙點點頭,說道,“京劇界當初有兩個四大須生,分為前四大須生,是餘叔岩、言菊朋、高慶奎、馬聯良這四位,但是到後來,高慶奎因為嗓子壞了,然後就淡出了京劇界,而譚福英的崛起取代了高慶奎,後來,餘叔岩和言菊朋均於20世紀40年代先後去世,楊寶森、奚嘯伯聲譽日盛,於是就有了後四大須生,馬、譚、楊、奚。”
於德剛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啊,而且大家可以發現一點,前後四大須生,隻有馬聯良大師的地位沒有任何的變化,這說明了馬大師的能耐那是真的厲害!”
“沒錯!”
“除了我學的麒派,最喜歡的就是馬派了,瀟灑自如,前兩天裴琰之先生的直播不知道你看了沒有!”
“哦,什麼內容呢?”
“那天是我兒子於麒麟在那看手機,忽然叫我,說裴琰之準備直播了,我當時就很奇怪啊,京劇演員有直播的,但是那都是京劇院的直播間,但是這次是裴琰之自己弄的直播間,我當時就很好奇,去看了一下,結果也是讓我不光是大飽眼福,而且還是大飽耳福了!”
“哦,他的直播我還是真沒看過,你給我說說!”
“人家的直播,我怎麼好說呢,不過裡麵有一段話,我是記下來了。”
“哦,什麼話?”
“他說啊,要看這個京劇演員是不是他們馬派的人,就問他三出戲,《淮河營》,《甘露寺》,《四進士》,如果他不會的話,那麼他就是冒牌的!”
“哦!這三出戲都是馬派的名段啊,是馬派的都要會的!”
“是啊,今天我就給大家學一段馬派的戲,不過今天現場可是有高人啊,我到時候要是唱的有什麼地方不到家的,希望各位多做自我批評啊!”說著,於德剛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中間的包廂,跟裴琰之的眼神一觸即離。
裴琰之嘴角露出了一絲饒有興致的笑容,看來對方是認出自己來了。
韓采薇則是一臉興奮的說道,“於老師也亮嗓子了,也不知道他學的怎麼樣?”
裴琰之也不說話,看著一副煞有其事的於德剛。
其實在看到裴琰之的時候,於德剛就有點鬱悶了,今天貼的水牌子就是“四大須生”,而且四大須生肯定要以馬聯良為主,本來今天於德剛和郭謙兩人剛從外地回來,下午也沒事,準備來小劇場回饋一下觀眾。
因為最近裴琰之的事情太火了,所以,他倆就選了一個四大須生的段子,想要“蹭”一下京劇的熱度,誰知道,常走夜路,沒有不遇見鬼的,結果遇到了裴琰之來劇場聽相聲。
於德剛當時有心要換節目,但是想了想,裴琰之的出現,肯定在有心人的眼中,如果自己忽然改節目,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所以,硬著頭皮也要演下去啊。
“此時間不可鬨笑話,胡言亂語怎瞞咱,在長安,是你誇大話,為什麼事到如今耍奸滑,左手拉住了李左車,右手再把欒步拉,三人同把那鬼門關上爬啊——啊——”
最後一連串的甩腔,裴琰之在包廂裡,用手在自己的手掌上打著拍子,微微眯著眼睛,笑著說道,“唱的真不錯,韻味十足,但是這可不是馬派!哈哈哈!”
韓采薇雖然不是很懂,但是她也聽得出,於德剛唱得跟自己爺爺還有裴琰之唱得根本不一樣,這一段裴琰之也唱過,韓采薇還是聽得出好壞的!
於德剛唱完之後,引得台下也是滿堂彩,畢竟下麵的都是相聲觀眾,未必真的知道什麼四大須生,聽著於德剛賣力氣,這就足夠了,什麼馬派不馬派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