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之唱完了之後,扭頭,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後台,一到後台,臉上就垮了下來,今天這活真特麼的難啊!差點就丟人了!
忽然,裴琰之聽到了外麵一聲響徹雲霄的嘎調,“叫小——番——!”
裴琰之也是不由得點了點頭,雖然於德剛的嗓子有些低,但是這聲叫小番還是很不錯的。
接下來,於德剛下台,下一折,裴琰之上台,跟太後唱了一段之後,將令箭盜出,交給了於德剛,讓他出關去了。
接下來的戲,裴琰之也是加了數倍的小心,傍著於德剛終於把整出戲都給唱完了,到後麵於德剛也是收了一些,這一場很順利的就唱完了。
整出戲唱完之後,所有人都在於德剛的帶領下出來謝幕。
下麵的觀眾也是聽得非常的過癮,下麵有不少的明眼人,看出來裴琰之被於德剛弄的非常難受,但是裴琰之不慌不亂,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瑕疵,這就讓這些人都非常的敬佩。
於德剛直接把裴琰之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笑著說道,“各位老少,這位大家應該都看出來了吧,本來請的是戲校的趙秀麗老師,但是今天趙老師突然身體不適,入院治療了,但是大家也不用擔心,剛才已經打電話過來了,說已經沒事了,救場如救火,我就打電話給我琰之師弟了,我琰之師弟真是有古之孟嘗的風骨,根本沒問什麼事,直接就答應下來了,今天這出戲能夠順利的演出來,我琰之師弟居首功啊!”
裴琰之笑著說道,“於師兄過獎了,都是大家的功勞,我可不敢居首功,不過我要給於師兄提一個意見!”
於德剛哈哈大笑,說道,“提,隨便提!”
裴琰之幽怨的說道,“於師兄今天你差點就把我扔台上了,你的詞我真是都沒聽過啊!”
這句話一出口,台上台下的所有人都是哄堂大笑,於德剛也是笑的見牙不見眼,拉著裴琰之的胳膊說道,“今天哥哥我是跟你唱的開心了,結果把詞又唱的亂了,本來我的詞都改好了,改得適合咱們京派的風格,誰知道上台之後,你唱的太好了,我也就放鬆了,結果一放鬆,就全鬆了,哈哈哈,對不住兄弟了!”
台下也是跟著起哄。
“裴琰之,你沒有被於老師給扔太上就不錯了,我們可是見過於老師直接把對方給唱懵了的!”
“就是就是!於老師上次也是唱坐宮,程派的鐵桂娟來了,就是在那句三更去,四更轉,五鼓天明轉回還的時候,直接把對麵唱的忘詞了,當時鐵老師蹲在地上,苦笑不得,直說這一輩子也沒有在坐宮上忘過詞,今天算是開了張了!”
聽著台下的起哄聲,於德剛也是趕緊揮揮手,說道,“不是我,我沒有,你們彆亂說!”
裴琰之聽得也是額頭直冒汗,他真的是兩輩子了第一次遇到這麼喜歡改詞的京劇演員,民國時期的自己,劇團都是自己的,自然不會有人給自己使絆子,出去跟彆人唱,那也是提前對好的詞,自己很少有台上見的經曆,畢竟自己還夠不上那種京劇大師的身份。
看著大家情緒高漲,於德剛也是一直在勸大家該回家了,但是德正社的粉絲,不聽個返場怎麼可能會走呢,一直在吆喝著要來個返場。
於德剛也沒辦法,隻好看向了裴琰之,裴琰之也是無所謂,難得大家這麼喜歡聽戲。
於德剛想了想,說道,“那行吧,咱們就給大家再唱一段,就這一段了啊,唱完了你們就趕緊回家吧,再不走外麵都沒車了!”
“不怕,我們開車來的!”
“就是,開車來的!”
於德剛不屑的說道,“趕緊出去看看吧,你們自行車的軲轆都被卸走了!”
“哈哈哈!——”
於德剛問道,“琰之師弟,咱們倆再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