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崇公道在幕布上轉了一圈,這就是皮影戲的一種局限性,因為這樣的話,有些人就不清楚崇公道這是在乾什麼,其實在京劇舞台上,這就是走圓場。
京劇舞台上的圓場很有意思,有道是,說書的嘴,唱戲的腿。
說書的一張嘴,千軍萬馬,刀槍劍戟都在他的一張嘴裡表現了出來。
唱戲的腿快,就這麼一個圓場,不管多遠的距離,這就到了。
崇公道說道,“哎!這就到了,挑開挑開!”
隻見裴琰之另一隻手又拿起一個小公差,也是一個醜角的模樣,不過身材要消瘦一些。
“是坐監嗎?”
“什麼坐監,是我!”
“哦!上差來了!”說著,小公差也是趕緊給崇公道鞠了一躬。
崇公道也是好說話的人,笑著說道,“來了來了!”
小公差問道,“上差到這裡是乾什麼來了啊?”
崇公道說道,“提調一人呐!”
“提誰啊?”
“你把蘇三給我提出來!”
“得嘞,您在這稍等,我去給您提蘇三去!”
隻見這小公差來到了上場門的方向,大聲喊道,“蘇三走動啊!”
裴琰之隨手將小公差的皮影放到下麵,直接就拿起了蘇三的皮影來。
蘇三的那個皮影,隻見這個皮影有二尺大小,正是一個女子,脖子上帶著一個鐵鏈子,而且看起來一臉的悲戚。
“苦啊!”
一聲叫板,撕破天際,震撼雲霄,裴琰之這一聲,不光讓直播間的粉絲們都過癮了,就算是站在一旁的孫雅琪她們都險些叫了一聲好出口。
裴琰之操控著蘇三從上場門走了上來,一步一頓的,好像有著萬分的悲傷一般。
二黃散板的調子。
“忽聽得喚蘇三我的魂飛魄散,
嚇得我戰兢兢不敢向前。”
小公差吆喝了一聲,“上差到了!”
蘇三無可奈何,走向了崇公道,唱道,“無奈何我隻得來把禮見,問崇老伯呼喚我所為哪般?”
蘇三走到崇公道的麵前,開口白道,“老伯在上,蘇三有禮。”
崇公道也是哈哈一笑,說道,“罷啦,罷啦。―蘇三呐,你大喜啦!”
蘇三身子一震,“啊?我蘇三喜從何來?”
崇公道說道,“今有按院大人在省中下馬,太爺命我將你解往太原複審,你這冤枉官司有了頭緒啦,豈不是一喜哪?”
“但不知是何人的長解?”
“自然是我的長解了。”
“哦,就是老伯的長解?”
“不錯,不錯。”
“啊老伯,幾時起程呢?”
“馬上飛,咱們這就走。”
“如此老伯打點行囊,待我在此收拾收拾也好攢路。”
“得,就那麼辦,回頭見。”
裴琰之控製著崇公道下場,場中隻剩下了蘇三一人。
蘇三來到了台中,口中白道,“想我蘇三,遭此不白冤枉,到今日乎啊!”
樂隊忙活了起來,這一次的調子是反二黃慢板。
反二黃就是較二黃而言,降低了調門,擴展了音區,曲調起伏更大,旋律性更強,更適於表現悲壯、淒愴的情緒。
蘇三開口唱道,
“崇老伯他說是冤枉能辯,
想起了王金龍負義兒男。
想當初在院中何等眷戀,
到如今恩愛情又在哪邊。
我這裡將狀紙暗藏裡麵,
到按院見大人也好伸冤。”
唱完之後,崇公道再次上場,這次崇公道的手中則是拿著一副行枷,就是古代那種木頭的枷板,押解犯人的時候,都會給他戴上。
這一段,崇公道把行枷給蘇三戴上,然後押解著蘇三就離開了大牢,崇公道去投。
蘇三遠遠望去,開口唱出了這一段膾炙人口的西皮流水。
“蘇三離了洪洞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