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川在桌子後麵也是高舉雙手,大喊一聲,“好!”
裴琰之單手持劍,嫋嫋婷婷的來到鄭小川的麵前,顰顰拜倒。
鄭小川感動的說道,“有勞妃子!——”
裴琰之起身,來到戲台的“小邊”站好。
戲台有大小邊,下場門這邊為“小邊”,上場門這邊為“大邊”,以大為尊。
這時候,忽然之前的太監衝入營帳,高聲喊道,“啟奏大王:敵軍人馬分四路向我方殺來!”
鄭小川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吩咐眾將分頭迎敵,不得有誤。”
太監領命下台。
鄭小川和裴琰之二人,一個圓場,分彆到了舞台的兩側,抬頭觀瞧,然後回傳舞台中央,攜手走進營帳。
鄭小川一抖自己的髯口,沉聲說道,“妃子啊!敵兵四路來攻,快快隨孤殺出重圍。”
裴琰之連連退後幾步,微微躬身一福,開口言道,“哎呀,大王啊,妾身豈肯牽累大王!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東,再圖後舉。”
裴琰之眼神堅定了起來,一臉不舍的看著鄭小川,開口說道,“也罷——!願以大王腰間寶劍,自刎君前,免得掛念妾身哪!”
此話一出,驚得鄭小川也是眼眉倒豎,心痛不已,言道,“這……這……妃子你……不可尋此短見。”
裴琰之則是衝著鄭小川微微拱手,開口言道,“大王啊——”這一句哀叫,真是淒淒慘慘,繞梁三日不絕於耳。
鄭小川也是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歎息了一聲。
“漢兵已略地,
四麵楚歌聲。
君王意氣儘,
賤妾何聊生!”
裴琰之一邊開口唱著,一邊隨著戲詞舞動著身體,鄭小川在一旁跟著一起舞動,兩人一剛一柔,配合的非常默契。
裴琰之半跪在地上,偏過頭去,一副痛苦的模樣,而鄭小川也是無奈的攤開雙手,急的“哇呀呀”的大叫了起來。
忽然裴琰之起身一個箭步就撞到鄭小川的懷裡,開口言道,“借我寶劍!”
意圖去奪鄭小川腰中的寶劍,畢竟她剛才舞劍時候用的寶劍乃是假的,沒有開刃。
鄭小川趕緊退後兩步,用手攔住了裴琰之,眼中帶著淒涼,開口言道,“使不得,使不得,不可行此短見!”
兩人隨著鑼鼓聲開始在帳內走起了圓場,裴琰之一邊走圓場,一邊雙手在胸前搓手,然後做出一副思考狀,而鄭小川邁出的霸王步已經有些沉重了,如同窮途末路一般。
裴琰之眼神一定,再次衝向了鄭小川的麵前,伸手去奪他腰中的寶劍。
“借我寶劍!”
連續兩次伸手,皆被鄭小川躲過,鄭小川的聲音中已經帶有一絲悲涼之意,“妃子,不可行此短見!——”
裴琰之搖頭退後,然後左手橫在胸前,右手手肘放在左手之上,右手扶腮,做出一副沉思狀,眼中一閃,有主意了!
隻見裴琰之有些驚慌的說道,“大王,那漢兵已經殺進來了!”
而鄭小川也是悚然一驚,抬頭一臉震驚的問道,“在哪裡?”
裴琰之向外一指,言道,“在那裡!”
鄭小川雙手一拍,大喝一聲,“待孤迎敵!”
當他扭頭準備出去迎敵之時,忽然感覺到腰間一輕,低頭一看,自己腰間的寶劍隻剩下一個空空的劍鞘了,頓時方知上當,趕快扭過頭來,看向了裴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