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話劇和戲曲雖然說都是演員在舞台上的表演形式,但是這兩種形式是有很大區彆的。
所以,裴琰之請自己的母親和話劇院的院長來做指導,他們隻對表演中的一些動作和細節作出一些調整,但是對於劇情和內容,裴琰之還是自己做的。
之前的幾年,由於京劇的外強中乾,而作為華夏另一個重要的舞台藝術形式——話劇,突飛猛進,有一些戲曲界的人士認為,我們需要一些話劇的理念,需要一些話劇的指導,不管是排戲、還是研討,都會跟話劇扯上關係,更可笑的是,在拍戲曲的時候,請話劇導演來排,老話說:不怕真內行,就怕假外行。
話劇重話,舞劇重舞,歌劇重歌,但是戲曲是一門多元化的藝術,歌舞並重,把唱、念、做、打、舞,融為一體作為塑造人物,跟話劇就不是一個藝術門類。
就像裴琰之飾演的這個思凡的小尼姑,在話劇舞台上,和在戲曲舞台上,這簡直就是兩個人物了。
話劇需要稍微的誇張,但是以寫實為主。
而戲曲是需要加大誇張,本身戲曲裡所有的東西都是虛擬性的,就連舞台上大部分東西都是虛擬的,而這一次直接搭的實景,如同話劇裡的場景一模一樣,這對觀眾們的衝擊力是非常強大的。
畢竟人都是視覺動物,為什麼大家都喜歡看外國的商業片呢,就是圖一個視覺衝擊感,刺激,看完之後,到底演的什麼,這就不重要了。
但是裴琰之的這次演出可不像是好萊塢的商業片,純粹的視覺衝擊。
他先用視覺衝擊力讓大家進來,然後用娓娓道來的手法,和精彩的劇情演出,以及荒誕的人物碰撞,讓所有人不知不覺的就融入了其中。
馬金凰一臉讚歎的說道,“琰之啊,你這個旦角的扮相真的是太美了,尤其是你的那對眼睛,會說話,剛才的表演中,你跟每一個羅漢的交流,眼神都是不一樣的,尤其是最後兩個,一個用手指著你的,一個用眼睛看著你的,哎呦,尤其是最後一個,那個小眼神,真的是會勾人啊!”
裴琰之有些羞澀的一笑,誇的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馬金凰繼續說道,“我們總說一個演員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樣的呢,其實就是像裴琰之這樣的,也有一些演員,看上去一雙眼睛也是水汪汪的,演戲的時候,表演的時候也是顧盼生輝的,但是讓人感覺到很假,其實就是因為一點,眼睛要做到視中有物,視中有情才行,我們戲曲中非常講究這一點,因為戲曲中大部分的東西都是虛幻的,所以你的眼睛中一定要做到視中有物,就像是那樣東西就在你眼前一樣,這樣你才能讓觀眾們相信你看到了。”
梅文玖最後拿起話筒,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裴琰之,沉吟了片刻,終於失笑了一聲,說道,“琰之啊琰之,這些天來看來你是真的用心了,今天的表演,真的是讓我都感覺到非常的震驚,你的表演中已經看不到表演的痕跡了,已經非常的融會貫通了,而且這出戲的安排也非常的巧妙,因為這出《思凡》,也叫《雙下山》,不論是京劇,或者是其他的戲曲劇種裡,這並不算是一個大戲,一般都是開場的時候,當做帽戲來墊場的,而且基本上就是小尼姑一個人表演,而你這一次把羅漢也加入到了表演的體係中,這個就非常的大膽。”
梅文玖笑著說道,“而且這種重新的編排,讓人覺得合情合理,並沒有那種特彆擰巴的感覺,讓所有人都覺得很真實,這就讓我聯係到昨天你們演唱的那個《青絲恨》了,裡麵也有海神爺,也有小鬼,但是他們是真正的泥胎塑像,而這一次的泥胎塑像竟然活了,其實這就是咱們華夏人文觀念裡麵的天人合一,而你的這種重新的編排,讓整出戲變得深刻了起來,之前我們看到的《思凡》需要大家去思考,需要大家去想象,這個小尼姑為什麼要思凡,但是在你看過了琰之演出的這個版本的《思凡》之後,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而且那些羅漢們的人性化,也是非常的巧妙,給與了整出戲非常深刻的解讀,每一個羅漢其實也代表了每一種人性,十八羅漢遊動起來,其實隻是小尼姑的心在動,整出戲本來就是小尼姑的一場心理活動罷了,但是這樣的編排,給我們觀看的人們帶來一種非常美妙的視覺享受。”
白彥森也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確實如玖爺所說,看這出戲,真的是一種視覺享受,剛才在台上,我一直都在忍不住的發自內心的讚歎和微笑,裴老板如此精彩的演出,對於觀眾們來說,你們真的是賺到了!”
台下的觀眾們也都是紛紛點頭認同,能夠在現場看到裴琰之這樣精彩的表演,真的是花錢都不一定買的來的。
白彥森高聲喊道,“那麼就有請黃梅戲名家楊小青再次上台來,讓我們的評委來做出他們的選擇,是最後裴琰之能夠再次守擂成功,還是楊小青能夠將他拉下擂台,讓我們拭目以待。”
楊小青懷著複雜的心情走上台來,跟裴琰之站在了一起,看著身邊這個竟然比自己還要絕美的男人,楊小青的心中閃過了一絲屬於女人的嫉妒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