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如白親自監工,戲台進行了大規模的整改。
這是一出時裝戲,所有的布景都跟京戲有很大的區彆。
邱如白在國外考察過戲劇,所以,他將自己理解的一些東西加入到了其中。
“滿四九城的去給貼戲單去,不到天亮不許睡!”
“到了京大和清華,告訴學生們,梅蘭芳頭回貼演新式悲劇,你看了就知道,梅郎和他們是一條心,他們也應該跟梅郎是一條心啊!”
戲園子的老板,走到了梅蘭芳的身邊,輕聲問道,“梅老板,今兒晚上能上座兒嗎?您唱的這是什麼故事啊?”
梅蘭芳微微一笑,說道,“新鮮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戲園子外麵掛出了一張巨大的海報,上麵梅蘭芳一副現代女性的打扮,跟當時的女人一般無二。
吉祥大戲院,梅腔雅韻,憔容以對包辦婚姻。
時裝新戲,一縷麻。
“快來看,快來看啊,梅蘭芳貼演新式悲劇,大小姐為傻丈夫徇情!”
結果,梅蘭芳的《一縷麻》大受廣大的學生們的歡迎,這種新式的時裝戲,讓他們覺得非常切近自己的生活,而且戲中的故事,也是讓他們感同身受。
而在另一個戲園子裡。
十三燕的感受可沒那麼好了。
畢竟戲迷就那麼多,兩家離得這麼近,你這人多了,我那兒人就少了。
梅蘭芳的新戲,吸引了大批戲迷的目光,而十三燕這裡,掉座兒了!
馬三從樓上走下來,臉色有些難看。
十三燕站在舞台上,臉上帶著不解的疑惑,喃喃的說道,“今兒個這戲,沒毛病啊!”
一旁的馬三,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沒好氣的說道,“沒毛病,沒毛病你怎麼輸了啊?”
看著馬三把瓜子皮直接吐到了戲台上,十三燕冷冷的說道,“馬三,台上這麼尊貴的地方,容你這麼糟踐啊!”
馬三根本不聽他這話,就今天這座兒,馬三起碼輸進去了兩套四合院了,心裡憋著一肚子的氣。
“我呸!”
十三燕斷喝了一聲,“馬三!”
馬三嚇得一激靈,還以為十三燕要翻臉。
誰知道十三燕直接給他鞠了一躬。
現場的人全都驚呆了。
這還是那個一身傲骨的十三燕嗎?
看著十三燕忽然佝僂下去的身子,裴琰之也是歎了口氣。
回到了後台,馬三嬉皮笑臉的看著十三燕,說道,“反正啊,明兒個,您是不能在唱了,您要是再唱的話,我還得輸幾千。”
十三燕麵無表情的說道,“甭想!”
馬三搖了搖頭,一臉不屑的說道,“輸就輸了吧,何必呢?”
十三燕淡淡的說道,“輸了我才更要唱!”
馬三的臉色也徹底的陰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那您就賠錢吧!”
一旁的費二爺趕緊上來準備說和。
十三燕淡淡的說道,“好哇!”
費二爺一驚,說道,“爺,這可不是個小數啊,咱們一時可掂對不開啊!”
馬三冷冷一笑,說道,“真是趕巧了,我明兒一早就要!”
費二爺剛準備求情,十三燕擲地有聲的說道,“再大的數,大的過十三燕嗎?”
十三燕看著馬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帽子,準確的來說,是指了指自己帽子上那塊翡翠帽正,說道,“瞧見這個了嗎?這是前朝皇太後欽賜的翡翠帽正!”
說著,十三燕伸手扣住了翡翠帽正,一使勁,就把它直接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說道,“歸了你了!”
費二爺麵若死灰,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