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的聲音自上而下,聽不真切地聲音,但其中的嘲諷和輕蔑卻是清清楚楚的一份不漏的傳到了心墨的耳中。
“就是那個讓你長街縱馬,火燒青樓的罪魁禍首麼?”
“他,也配?”
輕飄飄的幾句話直擊要害,心墨的內心變得掙紮。
隻要她鬆一鬆口局麵立刻就能好轉,所謂的青梅竹馬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她看明白了,不過是一場隨時可以敗倒在另一個美人的眼淚之下的笑話,為這樣的人得罪皇後娘娘顯然是不明智的。
但嫁入皇家,是整個夜家都在逃避的事情,無論是為了避免皇帝的猜忌還是為了夜家女的幸福,皇室姻緣在祖訓中就被明明白白的斬斷了。
兩權相較,取其輕。
“是,雖然蘇公子人品家世,樣樣都比不上大皇子分毫,甚至連臣女都對他失望至極,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我們訂婚一事不僅是家父支持,更是在”
心墨正要在此時搬出大長公主作為擋箭牌,不想話卻被皇後截了過去。
“你想說,為你們做見證的是長公主?”
心墨原本堅定的內心出現一絲裂縫,皇後如何知道自己的打算,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母親之外,隻對大長公主透露過口風,難道所謂的大長公主與皇後娘娘不睦已久的傳聞隻是傳聞麼?
“據本宮所知,長公主為你做見證之日,你的所謂未婚夫婿並沒有到場?”
“如此,你仍然堅持要向本宮說,你與那蘇耀訂婚已久麼?”
心墨伏在地上,身體和內心一樣在微不可察的顫抖著,咬緊了牙關,沉默良久,決定相信那樣一個孤冷清傲的女子不可能和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皇後聯係在一起
“回皇後娘娘,臣女確實”
“啪——”
隨著心墨的幾個字說出口,皇後隨手將自己身邊的茶盞擲了出去,精致的茶盞和堅硬的地麵碰撞之後,粉身碎骨,就如同大多數的傲骨和堅不可摧的權貴相較量之後的下場,其中一片茶瓷飛濺出來,在心墨的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皇後娘娘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怒氣,反倒是雲淡風輕,宛如看戲人
“怎麼,你要本宮將大長公主請來與你對峙不成?”
心墨不敢去擦拭手背上的鮮血,隻得維持著本來的動作,微微蜷縮了一下手指,以此來緩解它帶來的傷痛和驚恐。
皇後這樣秘密的將自己喚來,一味的逼著自己鬆口,而不是一道懿旨昭知天下,此刻必然不是去請長公主,隻怕是還有後招。
不過,父親尚在前線抗敵,為何這皇宮之內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蹊蹺之事,先是父親的書信出現在龍案之上,再是皇後娘娘執意自己為皇子妃,或許這與父親母親的擔憂有關
眼前的迷霧一個接著一個,讓心墨恍惚看不清前路,隨著那日在父親出征前的宿醉未歸開始,生活向她扔來一個又一個的雷霆之怒,有些人似乎在笑,但他們都不是真的笑,有些人在哭,但他們似乎又藏著笑
就如同眼前的皇後,笑得端莊大氣,實則暗藏鋒芒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