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有術!
這絕對不行,鬨京城往小了說是挨頓板子,往大了說,這是掉腦袋的事情,更何況我今天是去殺人的!如果上門殺人隻是打頓板子,這犯罪風險未免也太低了。
反正我紀武淋已是了然一身,替家人們報了血海深仇,皇帝愛怎麼處罰怎麼處罰,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但是張勇不行,他上有老下有小,是父母的兒子,是妻子的丈夫,更是三個孩子的父親,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被我拉著到京城去報仇,那就是屬於坑他,到時候皇帝發起怒來,要嚴懲幫凶,恐怕他們家到時候一個也活不了,
臨死拉著朋友做墊背嗎,這種操蛋的事情我紀武淋做不出來,不僅僅是張勇,包括我手下這3000弟兄,更是一個都不能帶走,他們是古墓雄兵的希望,是我的靈魂所在。
陛下追求長生的事情肯定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紀莊主之子而停歇不前。而張勇已經全部習得我古墓派的精髓,有他在這裡帶著他們,我也放心。
張勇當然知道我心裡邊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很難過,七尺高的漢子看起來愁眉苦臉,好似經曆了什麼很大的人間疾苦。
拉著我的衣袖,對我說道,
“小淋,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你彆慌,有哥哥呢,哥哥與你一起承擔!”
我很是不領情的將他手拍打下去,對他說道,
“不需要你來給我承擔,你沒有責任,也沒有理由來跟我一起承擔,我既然拿你當兄弟,就絕對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去冒險,這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就算此次成功,估計陛下會對我失去寵信。
反正這個世界上我紀武淋已是了然一身,報仇以後我也將不會再苟活於世,我和黃鼠回去以後會先把我的家人們安葬,
你呢,就逢年過節的帶點好酒,好菜過來看看我,也就是了。”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與絕情,我知道用這種樣神色去看自己兄弟,是很傷人的,但是此刻我絕對不能心軟,
張勇是絕對不可以跟著我去的,他曾經是守衛皇宮前門的城門令,如果他也跟著我一起鬨事的話,以陛下的脾氣,這事情還真不好辦。
如果說,我紀武淋血氣方剛,年輕氣盛,一時衝昏頭腦那也是有的,但張勇都三十出頭了,若是跟著我一起胡鬨,那就是不是血氣上湧,一時不忍,而變成了一次有謀劃的反叛迎天律法的大事情!
黃鼠也勸道,
“張大哥,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的家人慘遭滅門,甚至連負傷丫鬟小子都沒有活下來,這是我們二人的罪過,早就已經沒有顏麵苟活於世了,
你好好的在這裡帶兵,咱們三人後會無期,就此彆過!”
說罷黃鼠與我同時像張勇抱了一下拳。
這次將不是行禮,而是徹底的訣彆。
與自己的兄弟說出這種人,確實很令人難過,張勇也被我們倆的決絕驚住,
“哎!你們”
我與黃鼠沒有在聽他說下去,因為我們彼此都知道,再說下去,恐怕就會心軟,張勇本來就是我忽悠來的,我紀武淋可以為了前途目的包括所有善意的方向不擇手段,卻也不能對兄弟下如此毒手。
這是不人道的。
我也沒有去集合那三千兵馬,若是如此做,恐怕還沒到京城呢就會被攔下來,到時候在被朝中與我不謀者扣一個謀反的罪名將我帶走。
我雖不是什麼忠良之後,但這種幾代人都會被戳脊梁骨的罵名,我是不會背的。
可惜,我現在右臂廢了,而黃鼠一隻右手也使不上勁,就算如此,我卻依然要回家去看看。至少,我要將親人們安葬,不能就這樣孤零零的暴屍荒野。
我與黃鼠回到校場,見三千將士正在校場上聊天打屁,這些人因為我的出現,終於過上了有依有靠,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可惜啊,今日我就要離他們而去了。
多好的部隊啊,多好的兄弟啊。‘
下輩子,我還是要這麼做。
“老爺!你沒事吧!?”
我見小雯小童從我的營帳裡一路小跑過來,圍著渾身是血,右臂還左右晃蕩的我,關切問道,
她們童真青澀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而小童甚至已經哭出了聲,我將她們輕輕二人摟在懷裡,就像擁抱著最後的世界與時間一般。
是那麼的不舍,那麼的不願離開。
但是我必須要走,這是一個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最後的尊嚴與體麵。不為彆的,隻要這滔天的血海深仇。
黃鼠已經把平安和黑虎都牽了過來,對我低沉的說了一句。
“該出發了。”
我鬆開環抱的柔體嬌軀,看著眼淚婆裟的兩人,說道。
“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我十天沒有回來,你們就去找張大哥,讓他帶著你們倆。你們要好好聽話,不可以惹張大哥生氣,知道嗎?”
短短的話語充滿了遺言的語氣,這樣的話,傻子都聽出來了,更何況是聰明伶俐的小雯小童。
小童越哭越大聲,隱隱有決堤的意思,小雯也是輕輕抹著眼淚,兩個姑娘哭的梨花帶雨,而我現在卻感覺不到一絲憐愛,可能我的心,已經逐漸冰冷。
這兩個可以說是除黃鼠外,我最後的家人了。
“小童小童知道老爺有事情要辦,小童不打擾老爺,求求老爺彆丟丟丟下我們。”
“老爺剛才小童倒垃圾的時候,見你與方大哥向北麵跑去,就知道你們肯定有什麼急事了,她趕緊把張大哥也喊了過去,老爺到底怎麼了。”
小雯小童一起說話,我聽了以後才明白過來,竟是小童這妮子眼尖,把張勇喊了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