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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九天之闕 一(1 / 2)

中元篇章!

泱泱太昊,四域無垠。

青蒼之下,唯平川無垠,不見山海亦不見江河,目光所及唯有黃泥矮房無儘,於無聲之中訴說著老舊與破敗。

無垠大地似是被這些老舊矮房覆蓋,或者說所謂的世界本就是由這些矮房所組成。

無儘矮房所覆的大地中央,一座男子的巨大雕像頭頂青蒼、大地環腰,雖然僅有半身在上,高也似近萬丈,手中尚有長槍緊握,直指青蒼。雖因歲月久遠已是古老滄桑、青苔覆身的模樣,卻也依可得見麵上笑容遠勝驕陽,散發著足以照亮正方天地的萬丈明光。

而在大地的偏遠處,一位相貌不養且是身著破舊麻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自家院落之中、破舊房屋門前的台階之上,而一位年歲不大的小姑娘則是背對著他,對著遠方翹首遙望。

也許身後的房屋總是能夠讓人聯想到家的模樣,而所謂的家便是人們安居的地方,也許所謂的“安居”本是安穩、宜居之意,但有些時候所謂的“安居”也不過是遮風擋雨。黃泥矮牆四方,雜亂乾草在上,占地不外十丈,這便是所謂的房屋。也許在這片蔚藍晴蒼之下,家家戶戶的房屋恰巧都是這般模樣,也許又隻允許是這般模樣,或者說不得不是這般模樣。

男子雖是相貌不揚,但臉上卻總是掛著和藹且慈祥的微笑,他有著一雙滿是薄涼之感的雙眼,而眼中散發的也僅有淡漠而不見笑意絲毫。不過這雙滿載薄涼的雙眼每當看向小姑娘時,總會化作溫柔、溺愛、且帶有幾分歉意的模樣。

小姑娘此刻正背對男子,對著屹立於遠方天地之間的偉岸雕像翹首遙望,一雙黑若烏珠的雙眸之中則是包含著些許渴望、些許向往、以及些許不解與迷茫。

小姑娘年歲尚稚,僅在七八上下,雪色長裙包裹著瘦弱的身軀,齊耳短發則是呈現著蓬鬆且散亂的模樣,五官精致如若雕琢而出,膚色若雪似若剛剛降生於世上。

沒人知道小姑娘從何而來,也沒人知道小姑娘為何要對那巨大雕像遙望,唯一能夠知道的便是小姑娘那細若新枝的手臂上,印著z0624的字樣。

青山無憾終如始,鸞鳥扶搖試天高。

青鸞,便是小姑娘的名字,雖是由那溫柔男子所取,但男子卻並非是青鸞的父親。

青鸞八歲,卻也僅是自認為八歲,因為自她降生至今也不過是一月之久。看似有些神奇,但世上無論多麼平凡的事隻要經人之手,便總會化作神奇的模樣,畢竟人們理解不了的事物,總會被人們歸類到“神奇”或“怪異”之中,哪怕這份“神奇”與“怪異”本就是由他們親手創造。

雖然僅是降生一月,卻也有著八載歲月的記憶,而在她的記憶之中除去早逝的爹娘、尚有一位兄長。雖不知是否為親兄,卻也相依為命至今。青鸞沒有身後男子的記憶,甚至想不起他是何時出現在自己生活之中的,卻也未曾感到怪異或排斥,僅是覺得他就在這裡,也理應在這裡。

是合理性卻也不知為何會出現這種合理性。

青鸞的兄長每天都會外出去尋找食物,而照看青鸞的責任自然落在了男子肩上。

活的不算如意,貧寒家中也沒有什麼可供青鸞玩耍,但青鸞卻總是站在院落中,對著遠方那偉岸雕像咧嘴傻笑,想必能夠於貧寒中展露笑容的,便一定是快樂的。

男子看著青鸞那瘦小的背影,不禁於台階之上起身,且是將其溫柔的抱在懷中,對著遠方那偉岸雕像慈愛笑言道“青鸞有沒有想過,所謂的人生本就充滿戲劇性,而你僅僅是為了取悅他人而存在。”

青鸞似是不解,故而未曾回答男子所說,僅是於他懷中側首,對著他那似蘊無波靜水且有厭世薄涼之意的雙眸瞧著、看著。

“如果真的是這樣,青鸞能夠接受麼?”男子側首,看著青鸞那如若烏珠的雙眸瞧著、看著。

“能”青鸞雖是作答,但小姑娘其實根本就無法理解男子所說,僅是下意識的點頭作答。沒人知道青鸞為何會說上一句“能”,也許僅是不想讓這生澀難懂的話題繼續下去,也許僅是不想讓男子為自己而心生擔憂,或者說有些人於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會是頂天立地的堅強模樣。

也許知道稚歲的青鸞注定無法理解,男子便將話題轉移到遠方天地間的巨大雕像之上,且是輕聲而言“青鸞有沒有想過,芸芸眾生不計數,為何立於天地之間的偏偏是他?”

“也許他很幸運,一出生便擁有了這無比偉岸的模樣。”稚年的青鸞懂的不是太多,僅是覺得人的模樣早已在降生時注定。

“那麼青鸞是否想過他站在那裡的目的便是用自己的笑容為眾生帶來溫暖、用自己的脊梁擎起一方天地、用自己的肩膀承擔起該由眾生所承的苦難?或者說是能夠為眾生帶來溫暖,擎起一方天地,承擔一切苦難之人,才會站在那裡”男子依是說著青鸞難以理解的話,也許他說這些的目的本就不是讓青鸞理解,僅是想要在她稚年的“記憶”中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痕跡”,若於來日道路得見所謂的“眾生”,這道“痕跡”注定會發光發亮。

“他是誰?”青鸞的確不懂男子所說,卻也不曾直言相問何意,僅是笑嘻嘻的詢問著這位似是偉大之人的名諱。

“他叫做英雄。”男子有答,也許回答的並不直觀,但也是用這種方式告知了青鸞,如何才能成為一名英雄,而不是如何成為另外一個“他”。

“英雄?若青鸞也成為了英雄,是不是也可以站在那裡?”青鸞側首,看著男子那薄涼的雙眼笑嘻嘻的問著。

男子沒有回答青鸞,而是抱著她來到了老舊的院門之前。他推開了柴門,但在柴門之外得見的卻並非是胡同、小巷、街路,而是空蕩蕩的房間。

房間很是空曠,僅有一張床鋪在南、一座灶台在北,且是各浴透窗而入的明光之中。看上去是青鸞家的房間,但從塵埃遍布、無人居住的模樣來看,這裡並不是青鸞的家。家中有人,是一位歲在而立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坐於床鋪之上、明光之中,呈現著一動不動的模樣,看上去頗有一股似真似假的意味。

“他是誰?”似是第一次離開家門的青鸞緊緊抱著男子的脖頸,且是側著鋪上男子怯生生的問著。

“也許是人,也許不是。”男子依是說著生澀難懂,且讓青鸞無法理解的話語。

“到底是不是?”青鸞雖是得到答案,不過卻是更加迷茫了。

“在青鸞看來,所謂的人,是什麼呢?”

“嗯能夠動的,會講話的大抵就是人了吧?”

“思想、意誌、信仰、理念,缺一而難以為人。”

“思想?意誌?信仰?理念?這些都是什麼?”

“是支配身軀這種有機物展開活動的必要因素。”

青鸞迷茫,完全無法理解男子所說,不過卻也是暗自記下,似是打算於日後親自去尋找答案。

“那他無法展開活動的原因,便是沒有這些必要因素麼?”青鸞側首,看著床鋪之旁那一動不動的男子不解而問。

“當思想、意誌、信仰、理念無法支配身軀,反而被身軀之中的欲望所支配,他們大抵也就成為了這幅模樣。”

“欲望?那是不好的東西嗎?”

“也許欲望本身並無好壞,但人們往往會用不擇手段的方式去滿足自身的欲望,而思想、意誌、信仰、理念便會在不擇手段的過程中,漸漸被欲望所侵蝕、支配。”

“這些太難懂了,難道就沒有更簡單一些的方法去辨彆哪些是人,那些不是麼?”

青鸞於男子懷中怯生生的說著,似乎是對於自己的蠢笨而感到了懊惱,而男子則是於微笑之中抬手,使金色霞光起於雙指之上,並於青鸞眼前溫柔撫過。

僅是霞光來去,青鸞眼中所見便是不同了,男子依是立於床鋪之旁,但模樣卻是化作了漆黑的焦炭,似乎是被烈火焚燒過卻又未化灰燼的模樣。黑漆漆的臉上已是見不到了五官,唯有似若雙眼的深邃洞孔兩個,以及似若嘴巴的如淵裂痕一道。

它在笑著,卻也不知在笑些什麼。

“這是什麼?”稚年的青鸞被嚇了一跳,不禁趴在男子懷中怯生而問。

“是被罪孽侵蝕的人類,卻也因資格不足而被遺棄,成為了罪孽的棄子。”男子依是微笑而言,似乎對這所謂的罪孽棄子已是見怪不怪了。

“罪孽?什麼是罪孽?”又是第一次出現在青鸞生命中的新穎詞彙,而這第一次出現的新穎詞彙,注定是青鸞無法理解的。

“是與無垠天地同生之物,大抵似若稻殼、稻米的關係那般。”

“它為什麼要欺負人類?”

“也許是人類主動找上了它。”

“青鸞不懂”

“罪孽就像盒子裡的鬼怪,而欲望則是開啟盒子的鑰匙,也許人們很清楚開啟盒子會發生什麼,但還是對鬼怪的力量無比向往。”

“青鸞也有欲望嗎?青鸞也會用欲望的鑰匙去開啟罪孽的盒子嗎?”

男子沒有作答,僅是側首看著稚歲的青鸞,經片刻後方才開口道“也許這個問題應該由你的娘親給出答案。”

“娘親?可是娘親已經死了”青鸞迷茫,不是很懂男子所說,畢竟在她的記憶中,所謂的娘親已是死在了“昨日”。

“該見到的時候,一定會見到的。”男子笑言,且在微笑間抬手,於青鸞臂上那z0624的字樣上輕撫而過。

“那青鸞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呢?或者說如何才能成為英雄呢?”

“隻要青鸞對自己做出承諾,承諾要用生命中的每一刻,去抒寫下一篇充滿絢麗色彩的美妙詩歌,即可成為英雄。”男子柔聲而言,且是將青鸞緊緊抱在了懷中,似是認為若放手,懷中的小姑娘便會悄然溜走一般。

其實青鸞依是不懂男子所說,畢竟男子此刻的回答與之前的“笑容”“脊梁”“肩膀”之說完全不同,不過無論懂與不懂都沒有關係,因為隻要向前走,便終有一日會遇到讓她懂得一切的人與事。

青鸞無言,僅是仔細回味著男子所說,而男子亦是於無言中繼續前行,走出了罪孽棄子所在的房間,且是再一次推開了院落中那老舊的柴門,回到了自家之中。

雖青蒼依明,烈陽亦是高懸,但時間卻是不早,而青鸞那在外奔波一日的兄長,已是歸來。

青羽,年歲不大,僅年長青鸞三歲。

肩膀不寬,體型不壯,相貌不揚,周身上下處處透露著平凡,且是不僅平凡,更是平凡到有些卑微。可縱是卑微,卻也讓十一歲的稚軀成為了家中梁柱,不僅為青鸞擎起了一方天地,更是為了撐起了一片晴空。

卑微到高傲,平凡到不凡,是個神奇的少年,也是一個偉大的少年,但是在這份偉大之中又有著些許不儘人意,便是青羽不大聰慧,用世人常言之詞來形容便是傻子。

傻,本不是一種過錯,也不是一種罪孽。

傻,本不是一種疾病,亦不是一種殘缺。

傻,僅僅是世人的偏見與不解,並用這份偏見與不解來抬高自己,彰顯自我不凡與聰慧而創造的文字。

海天不阻魚龍躍,北鯤化鵬擊東穹。此言乃是男子贈與青羽的,希望青羽能夠似鯉躍龍門,亦可於鯤化鵬直上蒼穹。但可惜的是,青羽蠢笨的緊,用了很久很久也不過是勉勉強強的記住了這句話,而且至今也是未曾理解言中深意。

青羽僅是推開柴門、步入院落,青鸞便笑嘻嘻的蹦跳上前,一邊搖晃著他的手臂一邊詢問道“哥,今天搶了多少雨?”問的很是奇怪,但也不是太過於奇怪,因為青鸞口中所說的雨是黃色的,而且是一粒一粒的,有殼可扒,扒開之後便會露出潔白雨種,且經蒸煮過後便會化作香噴噴的食物。

雨,下的不是很大。

每次雨落之後僅是薄薄覆地的模樣,至於為何是搶而不是撿,僅因這所謂的“雨”即是此方天地中唯一的食物。

每當雨落之時,千家萬戶便會拿著掃把、袋子出門而來,將落在街路之上的雨糧清掃一空。年輕力壯的自然搶得多一些,像青羽這般年稚力薄的,自然也就搶不得許多。不過也沒有關係,因為落雨不問遠近親疏,總是均勻的灑在世間每一個角落。既然每一個角落都有,那麼青鸞家的院落之中、屋頂之上自然也有落雨,再加上青羽在外爭搶一些回來,倒也足夠兄妹二人生活。

青鸞搖晃著青羽的手臂傻兮兮的問著,而青羽則是於懷取出裝有雨糧的小包裹,看著青鸞傻兮兮的說道“這這些夠夠我們,吃吃吃吃吃很久了。”

除了傻,青羽還是個結巴,因此青羽在外從不開口,唯有在家才會肆無忌憚的開口言語。

“可若是下場雨到來之前,我們便將雨糧吃光了,又該如何是好?”青鸞看著青羽笑嘻嘻的問著,雖是年歲尚稚,卻也知道居安思危、未雨綢繆的道理。也許天生便是愛操心的命,也許僅因家境貧寒而不得不早早操起了心。

青羽顯然是被青鸞的問題給難住了,倒也不曾去想如何解決問題,僅是拿起手中的小包裹翻來覆去的反複瞧看,待看了許久之後方才不大確定的開口道“這這些,不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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