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一飛劍拔地而起,孫經閣腳踩飛劍離地十丈向下俯瞰。同為武夫冥冥之中的牽扯,那兩股拳意憑空出現,使正在閉關的他大汗淋漓,不得已才出來一探究竟,遠遠觀望。
西方滾滾雲海本應早已被劍氣蕩儘。
一抹黑雲如一道被颶風吹拂的炊煙,若隱若散向著慶陽城方向飛去。
黑雲身後,一道紫色的流光緊隨其後,劍氣如梭。
西方大地之上,巨大如城牆的象屍橫躺在地麵,身體由腰部被割成兩半,血流如注。
巨象左手放在頭頂仿佛在支撐著什麼東西,右手盤附在腰間,即使已經死亡依舊如鋼似鐵。
鮮血滴在原本就沒有積雪的大地上,彙聚成一條血河,向地處流去。
象身的周圍淅淅瀝瀝圍著不少人。
一名道士模樣中年人,手持符籙,食指輕撫,符籙大放光芒,頓時腥臭不以的血腥味被驅散的一乾二淨。
幾名年輕劍修合力連劈十幾道劍氣,將巨象一撇象牙斬下,小心翼翼收在儲物袋裡。
剩餘幾名劍修將巨象開膛破肚,扒皮抽筋。對人類修士來說這些大妖身上無一不是寶貝,就拿那象牙來說,一隻的價格就讓人望而興歎,還是有價無市那種。眾劍修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極其井然有序。
倒是身後一群練氣士因為分贓不均,吵得不可開交。更有甚者幾名練氣士已經寄出法寶相互對峙起來。
劍修們相視一眼皆有些頭疼。索性也不勸阻,閒出手的劍修時間更是寶貴,紛紛用劍氣洗滌大地,就地盤膝而坐,磨煉心頭那把本命飛劍。
??
北方一道紫電衝破雲層疾馳而來。
西方逃來慶陽城上空的黑雲猛然收縮,化作一滿麵汙血的矮小男子,踏著淡黑烏雲,乾癟的手心黑雲滾滾,向下俯瞰,表情猙獰。
似是被身後流光追的緊了,矮小男子從袖中取出一枚龍眼大小通體火紅的丹藥一口吞下。
城牆之上,謝子博拇指頂著劍柄,心中天人交戰,最後深歎了口氣,轉身跳下城牆。
“妖孽休要禍亂百姓。”西方傳來一聲怒喝。
“啊?你說什麼?已經晚了哈哈哈!!!”矮小青年放聲大笑,身體逐漸枯萎,萬千烏鴉從他體內飛出,瞪著血紅的雙眼,在慶陽城上空肆意盤旋。
“你們人類要清淨,我等隱居深山百年與爾等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卻屠我族類,殺我手足,今日的血債就由”恢弘聲音傳便城中每??一個角落,隻是話還沒說完,就伴隨著乾屍般的屍體頹然落地而停止。
“嘎嘎嘎!!!”
上空的烏鴉徹底瘋狂了起來,數十名在大街上行人,被從天而降的烏鴉咬住喉嚨瞬間化作一具具乾屍,迎著即將下山的太陽,群鴉亂舞仿佛末日一般。
西方數十道劍光衝天而起。向此地掠來,顯然是收到了肖玉傲雷傳信的劍修們。
肖玉傲雷劍氣如瀑每一擊下斬殺烏鴉不計其數,統統化作黑煙,奈何那些眼尖的烏鴉早已飛入城中與城中百姓交錯在一起,如此出劍勢必傷及百姓。
謝子博隨手一劍擊殺了兩隻衝他而來的烏鴉,手中傳音玉符閃爍著微光。
“啊!救命啊!”
一名婦人被烏鴉撲倒在街上,拚命尖叫,但沒過多久精疲力竭的她就被烏鴉一口咬住喉嚨,婦人死前餘光看到街邊掛著的大紅燈籠,眼中泛起淚光。
胡三手持屠刀拚命護住已被啄破千瘡百孔的木門,胸前已被開了好幾個小洞,鮮血直流。身後一老二小三名女子,年紀大些的婦人將兩名女孩如母雞護食一般緊緊摟在懷中。
鷹狼部。
英天意腳踩瓦片疾馳而出,似是察覺出了什麼異樣,向西方望去。
“嘎吱!”
身後傳來輕微響聲,容不得他分身,趕忙收緊心神向下掠去。
鷹狼部西方隱隱光芒閃爍,如此災害,鷹狼衛自然首當其衝,加上多數鷹狼音武房聚在一起,召集起來也方便了許多。
盧建義手持繚春刀躋身眾多鷹狼之中,向後方看了一眼。
事發突然,饒是他分的清輕重緩急,但也對他那同鄉老弟有些擔心。
盧建義想著不免有些好笑,如果沒有此事,他應當也幫不上什麼忙吧!不!是除了統領以外的所有鷹狼都幫不上忙,在二人一追一逃的拉鋸戰中,沒有人能夠參與。
更遠的西方。
富家翁服飾般的老者,腳踩青雲眺望遠方。
老者身形富態,此事正踮起腳尖眺望遠方,“好家夥,這小子身邊挺熱鬨了啊!連北方那些老家夥都出動了。”言罷老人狠狠地跺了跺腳,“他娘的,主公的隋州才安穩幾年,葬劍山這些老家夥就開始搞事情,老身就奉命來找一個小子,就讓老身遇見了,誒!這個操勞命啊!”
“隆隆隆!!!”
北方雷聲灼灼,黑色的風沙使天空都朦朧了起來。
肖玉傲雷一手指變換,空中憑空劈下數道雷霆。將幾隻穿梭在街道中的黑鴉擊斃。忽然心頭大震。禦劍而起遙望北方。
北地憑空出現了巨大的龍卷,摧枯拉朽般卷起大片樹林,將方圓數十裡夷為平地。
肖玉傲雷握劍之手輕微顫抖。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中傳來“葬劍山的小崽子,要不距離太遠真當老夫不敢殺到南邊平了你們這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