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的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出來,握著一把折疊的小刀,這是她出宿舍的時候瞥見桌子上的,就順手拿了上。
程蘇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胳膊劃去,眼底顫了下,鮮血瞬間就溢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暗沉的血色鋪散開來,空氣中彌散著腥甜的血腥味。
“啊!”,原本坐在旁邊看熱鬨的一個女老師尖叫了出來,著實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還有幾個女老師雖然沒有開口,卻也是瞬間地回避了剛才的場麵。
程蘇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要衝向自己的女人,嘴角帶著譏誚,神情異常冷靜,“夠了嗎?”
蘇然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隻有陳星學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給醫務室的值班醫生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個小護士拿著急救包趕了過來,要幫程蘇止血。
程蘇卻繞開了,“同學,你的傷口急需處理,千萬不要胡鬨”
“夠了嗎?”,程蘇視線依舊是盯著蘇然那張被打蒙了的麵孔,在等她回答。
“程蘇!”,陳星學也看不下去了,喊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凶程蘇,“你看把你母親急成什麼樣子了?你還要胡鬨嗎?”
“”
蘇然不回答,程蘇冷笑,伸手又是朝著自己的胳膊,一刀下去,白皙的腕關節處又多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色與白皙的肌膚相映襯,像在白色的宣紙上雕刻了幾朵妖豔的彼岸花一般,妖嬈地綻放著。
“啊——夠了夠了!蘇蘇,你冷靜點,冷靜!”,蘇然慌了,不知所措的樣子,抱著頭,想要去攔著程蘇,她害怕程蘇真的做出什麼來,想起那日在警察局的事,如果程蘇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她可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一旁的人真的是看傻了一般,幾個女老師根本不敢再往這邊看。
陳星學在一旁扶著蘇然,麵色凝重,此刻心裡有一堆話也不合適說了,隻能先緩住程蘇的情緒,安慰道“程蘇,你先把手裡的刀放下,彆再傷著自己了。”
又轉頭示意女護士給程蘇包紮、
“不用了”,程蘇開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程蘇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蘇然哭嚎著“造孽啊!真是造孽啊!陳老師,我我真的對不起您,給您添麻煩了!”
“程蘇媽媽,我覺得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還是帶著程蘇去醫院看看吧”,陳星學直覺,隻覺得程蘇的情緒似乎太激動了,而且有自我傷害傾向,很危險,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以後會更危險。
陳星學的話,蘇然心裡打了個顫,想起上次去博雅醫院時醫生給出的那份診斷書
莫非,她真的得了抑鬱症?
蘇然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怎麼會
程蘇離開了辦公室,沒有去教室,而是回了宿舍。
水房內,嘩嘩嘩的水流聲,很空曠,很響,水流一遍遍衝刷著手臂上的傷口,一池子的血水彌漫,程蘇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清瘦了不少,有些陌生的冷和疏離。
這樣的自己,冷傲,孤僻,她都有點陌生。
漸漸的,傷口的血止住了,粉嫩嫩白花花的裡肉外翻著,血肉模糊,觸目驚心的樣子,手臂上的疼痛感一陣陣襲來,衝擊著大腦神經,很疼!
程蘇嘴角有些微顫,回了宿舍,找出自己的醫藥箱,消毒,包紮,雖然手臂受傷了,但是程蘇的動作不慢,很快就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