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
馮蘊輕哼,整個人幾乎要軟到他身上。他卻不讓,撐著她的腰肩,仍舊讓她坐穩。一襲寬衣在身,從背後看,隻能看到小娘子纖背繃緊,肩膀微僵,坐得很是筆直,並不知那白皙柔軟,在將軍指尖輕顫。
“將軍……”
裴獗不說話,仔細把玩。
馮蘊低頭,看得雙眼發熱,眼淚都快讓她逼出來了,喚他一聲,突然雙手抱住他的頭。
裴獗黑眸微暗,在玉山腹地輕啜慢撚,快意便黏黏糊糊地擴散開來……
一刻鐘……
時間的限製,莫名增添了緊迫,強烈的刺激讓馮蘊敏感地蜷起了腳趾,踩在他的腿上,又慢慢往中間,稍稍用力踩他,讓那興奮的小將軍高昂著頭,在金戈鐵馬間呼嘯著要上陣殺敵,又被盔甲鐵牢囚禁,無法釋放,隻如困獸一般在馮蘊腳底掙紮。
馮蘊熟悉他的反應。
腳趾跳舞一般輕點,他喉頭便有克製的低吟,雙眼幽暗得狼似的盯住她,但她並不想滿足他,就是要讓他難受……
於是那麵色更冷了,脾氣也更臭了。
“蘊娘真是大膽。”他懲罰般造出一片淺淺紅痕,內心仍是焦渴。
這女郎便是生來克他的。
在大營裡乾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今日前,誰說出來都是要挨板子的。
可他裴獗乾了。
馮蘊讓他弄得身子酥麻,腳下力氣更重。
“將軍彆瞪我,好怕……”
她笑著說,臉上哪裡有半個怕字?
裴獗呼吸紛亂,讓她踩得後背發麻,心裡的火氣更是催動著血脈,僨張怒漲,喉間不由滾出一聲低吟。
“好玩麼?”她軟綿綿地問,煙視媚行,軟若無骨,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也一點點撕碎他的底線。
裴獗照常不說話,眼睛黑亮驚人。
馮蘊靠他手臂支撐方才沒有滑下去,在他手裡魚兒般閉著眼喘息,起伏的一浪一浪,如波濤翻滾,裴獗看得身子發疼,掐住那截細腰便將人抓過來抱個滿懷。
“你真懂得作死,腰腰。”
“嗯……那將軍弄死我吧?”馮蘊失神地看著他,雙眼迷離,濡濕的小口一張一吸,很懂得助長他的欲孽。
裴獗眼尾發紅,是想弄死她。
馮蘊鬨他,本是為了借機撒氣,讓他嘗嘗半途而廢的苦果,誰知身子不爭氣,敏感得不像話,讓他弄得受不住。到最後,兩個人纏得緊密,身上都浮出細微的薄汗來,難捱極了。
緊闔的門外,左仲輕咳。
“將軍,石將軍到了。”
石隱每次被召議事都會提前來,裴獗因此誇過他,這次來得就更早了……
裴獗拉攏馮蘊的衣裳,嗓子都啞了,“你先回去。”
“腿軟……”馮蘊腦袋軟綿綿地搭在他的肩膀,虛脫般使不上力,跟裴獗沒羞沒臊地廝混,竟然比她想象的好。
尤其像如今這樣,不管他心情如何,好不好受,隻照顧自己的情緒,把他當個工具人,身心都舒展極了。
“下次我要在這裡。”她盯住裴獗,眼睛眯得隻剩一條細縫,眼角微微彎起,有點紅紅的,像被欺負後無力的委屈。
是在這裡聽他議事?
還是在這裡跟他廝混?
馮蘊沒有說清楚,裴獗也沒有問。
他耐心地將她衣裳整理好,但那布帶是沒有辦法再纏回去了,他順手塞在抽屜下方。
“我會晚點,你早些睡。不必等我。”
馮蘊眉眼裡都是笑,湊過去在他唇邊啵了一下,“我要等將軍的。”
石隱在門外被左仲攔下。
“將軍稍等。”
平常大門都是敞開的,將軍麵前也可以隨意進出,今日居然好幾個侍衛守在門外,很有些嚴陣以待的樣子。
石隱意識到不尋常,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可是齊軍有異動?”
左仲眼皮跳了一下,沒什麼表情。
紀佑看他一眼,乾笑兩聲,摸鼻子,“女郎來了。”
輕輕四個字,不說其他。石隱無聲的哦一下,便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點點頭,抱臂立於一側。
“這天,要下雨了吧?”
他望天。
左仲跟著望。
很快,第二位將軍來了,第三位第四位結伴來了,他們看石隱望天,左仲和紀佑都在望天,也仰起頭看著那天邊沉沉的烏雲,莫名其妙。
“你們在看什麼?”
門便是這時拉開的。
馮蘊低頭拱手,立於一側。
“諸位將軍請。”
不多不少,離裴獗說的一刻鐘恰恰好。
石隱看她一眼,女郎端莊大方,屋裡的將軍正襟危坐,麵若寒霜,看著沒有半分異樣。
“有勞!”眾人各自行禮。
馮蘊規矩地還禮,站在門側的陰影裡,等眾將都進入了堂上,這才緩緩揖拜,辭彆出門,一張臉露在天光下,這才顯出本來的模樣,如花瓣浸水,粉嫩含情。
幾個侍衛迅速低頭,生怕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