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按村規笞杖陳夫人的事情,引發了不小的聲浪。不隻是花溪鄉、安渡郡,便是遠在塗家塢堡的塗堡主和塗夫人,都聽說了此事。
臘月初七,塗家夫婦天不亮便動身,往花溪趕。
那一天,天空現出久違的太陽。
冬日明媚,霞光萬丈。
馮蘊得到仆從消息,親自帶人迎到村口,給了塗伯善夫人極大的禮遇。
這樣的陣仗和陳夫人來的那天,截然不同,人還沒到,整個花溪都知道馮蘊家要來貴客了。
恰逢今日馮蘊大擺流水席,塗伯善夫人看到的,便是花溪最熱鬨最和諧的景象。
這裡美景如畫,人人帶笑,麵容幸福溫暖,行走其間,仿佛置身於沒有紛爭沒有痛苦的世外桃源,安逸自在……
“怪不得有人說花溪即天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馬車落地,塗夫人拉住馮蘊的手,便開始笑盈盈的讚歎。
馮蘊去過塗家塢堡,那裡的格局和布置,傾蓋於世,處處可見美學,她隻能當塗夫人是客氣,微笑著將人往莊子裡請。
“比起夫人的巧思,不值一提。認真說來,我還是跟塗家塢堡學的呢。”
塗夫人樂不可支,看一眼自己的丈夫,謙遜地道:“要這麼說,那阿蘊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馮蘊莞爾,“夫人真會誇人。”
塗伯善在旁笑道:“她在家也時常念叨你,誇起你來就不停口,今日總算過來,可以當麵誇了,你就滿足她的心願,讓她一口氣誇個夠吧。不然回去,遭殃的又是我的耳朵……”
塗夫人嗔他一眼,啐聲。
“彆胡說八道,把阿蘊嚇倒,饒不了你。”
說罷轉頭對著馮蘊,又膩出一臉的慈母笑,拉著她就不肯放手。
“老塗說的倒也不假。你這孩子,就是討人喜歡,能乾、豁達,沒得挑剔,要是我家那兩個孽賬,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塗伯善大笑,“你看你看,豈不是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