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可不能沒有何大人。”
何深麵上還維持著基本的澹笑,眼神卻沉了下來。
“庸大人言重了,沒有了何某,對大明沒什麼影響,不能沒有的,是皇上。”
庸宇灤像是才反應過來,連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瞧我,說錯話了。”
何深神情澹澹,“庸大人可還有事?無事的話,何某就先回複休息了。”
“是我的不是,不敢叨擾大人休息。”
庸宇灤朝後退了一步,還不忘補充兩句。
“不過,何大人如果有需要,儘管吩咐我,雖然懂得的不多,可軍工廠有需要,還是能夠幫上忙的。”
“想來皇上和太子殿下,也擔心何大人因為太過勞累而病倒。”
語罷,庸宇灤施了一禮,離開了。
“大人……”
何深目光沉沉,“回府吧。”
他一撩衣袍,轉身進府。
庸宇灤最後那句話,分明是也想染指軍工廠。
而且,還用皇上和太子來壓他。
朱元章自然是也想要軍工廠的。
至於朱標……
“嗬——”
何深冷笑一聲。
湯和是太子一黨,這庸宇灤應當就是湯和夫人家族裡的人。
按理說,都應該是太子黨。
在濟南府內,與何深這個太子黨,應當是一路人才對。
可現在,庸宇灤卻提到了朱元章。
這意味著,庸宇灤的背後還站著朱元章。
真是好一個庸家。
既要做太子的從龍之臣,又要朱元章的助力。
可太貪心,是會被反噬的。
“把庸宇灤和湯和,都給我查清楚了,尤其是他們最近的動作。”
“是!”
劉知府已經徹底廢掉了。
然而,這個位置不能撤。
撤下劉知府,換一個知府,競爭太大。
到時候不僅濟南府,連朝堂的渾水都要被攪起來。
為今之計,就是派一個職位更低的人。
暗地裡,代替了劉知府的工作。
所以朱元章派了庸宇灤過來。
明麵上隻是一個府丞,實際上,庸宇灤的背後是皇上。
府衙的人對此心知肚明。
故而比起劉知府的話,這些人更聽庸宇灤的話。
劉知府雖然氣憤,卻也不敢有什麼彆的動作。
就怕一不小心,把皇上給惹怒了,頭頂上的烏紗帽,就真的沒了。
“知府大人。”庸宇灤溫和有禮,在言語上甚至稱得上謙遜。
但是,在府衙的實際動作中,卻非常強勢。
劉知府看到庸宇灤就頭疼。
已經有一個何深來分權了,現在他還要被一個府丞壓在頭上。
隻是,他壓不住何深,也不敢明麵上直接給庸宇灤難看。
暗地裡給庸宇灤使些絆子,惡心他一下,還是可以的。
“庸大人今日怎麼如此有空來本官這裡?”
劉知府笑著招了招手。
手臂抬起,掌心向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並攏,朝下擺了擺。
典型地招貓逗狗的手勢。
仿佛招呼的不是府丞,而是一條畜生。
庸宇灤麵色暗沉了一瞬,很快又恢複如常。
讓人以為方才隻是自己的錯覺。
“這不,擔心大人無聊,下官特意帶了棋子過來,與大人下上一局。”
庸宇灤晃了晃手裡的棋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