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透過窗戶而下的點點星光,一閃一閃的搖晃在地下室的地麵上,小罐也不知道一個人在這裡杵了多久,更不清楚自己該什麼離開。
似乎一切都變得有些陌生,但同樣讓小罐有些覺得真實。
當從落山前輩口中得知那副畫上的秘密時,一開始,小罐還是有些懷疑的,怎麼可能自己苦苦追尋的秘密,就這麼突然的擺在眼前,好不真實呢。
不過當他再次拖著身子進入那個房間時,那份不可否認的骨子裡的認可感,給小罐的感覺卻像是,身體不自覺的陷進去了一樣,在潛移默化的接受著落山前輩剛才所說的那些話。
而一路走來,那些腳邊的水無意的打濕在小罐的鞋子上,卻好像是有意的剝奪了他走路的權利。
重要的是,才進去的小罐,還沒來得及調整心態,就再一次被真相給打敗了。
不知道等待多久的向日花怪,在看到小罐的出現後,也是第一時間就拉扯著小罐的視線,在那副畫上,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那位女生胸前掛著的那個寶可夢圖鑒。
如果單純隻是普通的寶可夢圖鑒就好了,因為那樣倒是不會讓小罐情緒失控,隻是它偏偏是個黃紋的外表,更讓小罐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圖鑒儀器上,似乎也有著黃色閃電貼紙。
也正是這個寶可夢圖鑒的出現,讓那些有著特殊符號一般意義存在的貼紙,深深的紮進小罐的心裡,把他的思緒攪得天翻地覆。
隻是,此時的小罐,遠比那個圖鑒上兩個貼紙相隔的距離,要遙遠的多。
似乎,一切的痛苦都能在這個畫像上解釋清楚了。
現在的小罐仍舊不怪罪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忽略了畫像上的母親痕跡,他隻是恨自己的父親和媽媽的父親,為什麼要把所以事情都隱瞞的這麼嚴實。
讓他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才稍微了解了他們的過往。
小罐他也很想發泄一下情緒,和大家好好說說話,試圖進入大人的世界,和他們共同生長。
但是小罐卻知道這一切都回不去了,從他撞破這件事情之後,便意味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味,仿佛密密麻麻的蛛網布滿他的窗戶,而他則是這小小房間裡的一隻獵物,觸碰到哪裡就會傷心到哪裡。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麵對自己素未謀麵的外公,或者該是說,這位寧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而要繼續隱瞞自己真相的狠心老人呢!
思緒翻飛,鬨騰的淚水好像要跳海一樣,明知無意義卻來的義無反顧。
這時,待在房間的小罐,總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難受了。明明好不容易知曉真相的內心,卻是換來如此煎熬的感覺,這在彆人看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他不懂,也再也不想去懂。
那種被人拋棄、隱瞞、遺忘的日子,小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度過的,他隻清楚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死心塌地的鑽入他們早就精心設計的局裡無法自拔。
就好像那些被訓練家們丟棄的寶可夢一樣,彆人都已經嫌棄了自己,而它們才剛開始體會這份沉重的愛,繼續笨拙而小心的活著。
小罐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那個漫長的下午的,隻知道陽光更替,天空黑了又黑。
即使最後好像還是逐浪死活把自己架到房間去休息的,但小罐卻永遠記得,自己再也沒和落山爺爺說過一句話。
就隻是那樣默默的看著那副畫像上的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正如現在一樣,小罐也默默看著那枚寵物蛋。
他想如果一開始自己沒接取這個任務,或者自己從不去糾結向日花怪的事情,估計一切都會像剛開始那樣平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