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紋道尊!
丁原盤坐在地,死死盯著圭表上的刻度一分一秒的過去。
那根針的影子一點一點移向圭十六。
“快到了,快到了……”,丁原小聲嘀咕著,眼睛死死盯著道影子,心臟砰砰砰再跳,渾身傳來一陣燥熱感。
忽然,黑色的表針影子印道了圭十六上。
就是現在,丁原眉頭微皺,表情無比嚴肅,雙手上下翻飛“木道印,蒼龍盤嶺!”。
心中微微念著道印名字,一連試了兩次,腳下一陣顫動,地上裂開一條口子,一根幾乎有自己腰一般粗細的巨大虯根從裂開的口子裡麵迅速生長出來,往上飛漲了數丈,猛然間又掉頭紮入地下,幾個來回,將院子裡弄的一片狼藉,整個小院都被這根虯龍占滿,鬱鬱蔥蔥。
還在門口鬥鳥的兩人一驚,回頭看到院中發生的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
這一道道印消耗靈力太大,靈紋上瞬間被抽空一半,丁原暗自心驚,心道得挑幾個自己用的上的,否則這般耗費,還不等五種靈技放出來靈力就已經乾枯了。
雲嵐正坐在屋子裡麵在紙上描畫窗戶外麵小小的院子,突然一道陰影遮在自己紙上,抬頭看去,頓時被嚇了一跳,這般聲勢的靈技,是那個人放出來的?
她不敢相信。
“金道印,六壬八門”
手印隻翻了一次,周圍數丈爆出一陣金光,所有的東西像是被定住了那麼一瞬,隨即繼續原來的軌跡。
“水道印,水龍吟!”,兩道水龍從自己並在筆尖的指尖中洶湧而出,朝地麵上還未來得及完全退散的木龍虯根上衝殺過去,一陣漫天水霧散布在整個院落之中。
雲嵐呆呆的看著樹下那個男人手指翩飛,這已經是第三種屬性的道印了,他到底是什麼人?
還沒完。
眼前黃光大盛,一根根地刺從地底突出,一根接一根,以那男人為中心散開一大圈,整個院中一片殘敗。
“火道印!鳳舞九天!”
猛然間,一股灼熱的氣浪從空氣中升騰起來,雲嵐抬頭看向天空,一隻與自己半個身子那麼大的火鳥從院子上空劃過,出了那個男人,所有東西一片焦黑。
他到底是什麼人?
五種道印,五種靈技,這短短不過五刻鐘的時間內,他體現的實力,完全與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匹配。
不是說他隻有一枚靈紋嗎?
這五種靈技是怎麼回事?
丁原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才補充滿的靈紋,徹底乾枯了下去,一點靈力都沒有了,甚至當靈氣不足的時候,有明顯的肌肉撕裂的感覺,這枚黑色靈紋,正在用他的力氣轉化靈力。
眼前一黑,終究是沒能頂住這般消耗。
“我……我……我去稟報宗主……你在這裡看著……”,褚文耀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院子裡麵發生了什麼。
謝修誠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裡,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也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邊回頭看小院子,邊往遠處雲澈宗金頂狂奔而去,跌跌撞撞,一路上遇見兩人的人還以為這兩人大白天活見了鬼。
雲嵐急忙竄出房間,腳下一頓,還是停在了房門口,她對那天的事情還是沒辦法放下。
呆呆的看著樹下暈厥過去的丁原,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不敢踏入院中。
雲澈宗宗主雲正陽正拿著一張信紙皺眉看著,半晌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宗主,叫他兩個月後帶著柳浪來雲澈宗,若是能通過我雲澈宗考驗,便可將嵐嵐嫁過去,沒必要如此咄咄逼人,難道是我雲澈宗在沒人了嗎?”。
地上那人道“那倒不是,隻不過因為最近落魄宗又收了許多新弟子,王家那份礦脈我們準備買下來,如果老宗主遲遲拿不定主意,我們就單獨和王家去談了”。
雲正陽緊皺眉頭,王家把持著整個南株洲的靈礦礦脈,若是真的他們兩家談成了,雲澈宗地位岌岌可危。
“不必貴宗操心,我雲澈宗還沒到寄人籬下的地步,就照我說的說”。
將那信柝扔給那人,負手在身後,想著有什麼對策可以解決眼前的事情。
根本還是昊天神墓一行大兒子和兒媳死在了昊天神墓,遲遲找不到凶手,雲澈宗實力下降了一大截,否則何至於此?
“幾位有什麼看法?”,雲正陽回頭朝身後一眾長老供奉詢問辦法。
“少宗主新亡,雲澈宗上下一片縞素,此時若是和落魄宗有什麼爭執,怕是不妥”
“我雲澈宗好歹也是南株洲下宗,憑什麼繞過我們和王家去談靈礦的事?大不了和他們打上一架,誰贏聽誰的”
“贏了還好,輸了呢?不僅雲嵐得嫁過去,往後連靈礦都得看落魄宗眼色,現如今還是暗中發展比較好,反正雲嵐已經……”
“不好了,宗主,不好啦……”
一眾長老供奉忽正愁眉苦臉,忽然聽見外麵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驚慌的呼喊,抬頭望去,本來看押雲嵐的兩個看護跌跌撞撞從台階下一路跑了過來。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莫不是雲嵐逃走了?”。
幾位長老供奉心中一緊“她怎麼能就這樣逃走?雲霄,你帶人去追”。
一旁雲霄心中一頓,湧上一股不安,雲嵐逃走了,落魄宗那邊可沒辦法交代“我這就帶人去找”。說著邁出金殿。
“已經和落魄宗說好了的事情,她逃走了,我們怎麼辦?”
一眾長老供奉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不是……不是……雲嵐沒逃走,是那小子……”
眾人聞言心中稍安“大驚小怪,那小子怎麼了?不聽話就殺了,有什麼難的?”。
“那小子把院子拆了”
“不對,不是院子拆了,是他放出了靈技把院子拆了”。
“也不是,是他放出來了很多靈技把院子拆了”
“不是院子沒拆,是他放出來了很多靈技”
“……”
一眾人聽得雲裡霧裡,雲正陽道“行了,你們繼續商量和落魄宗的事情,我去看”。轉身對那兩個看護道“帶我去看”。
那兩個看護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聞言轉身走在前麵,又朝雲嵐院子走去。
雲嵐還是站在台階上,右腳邁了幾次都又收了回來,心中五味雜陳,既不願意麵對丁原,又要依靠他離開雲澈宗,雖然自己告訴自己那天的事情並不能怪他,可是見了他還是會心生煩厭。
猶豫之際,院子口進來一個白發老人,兩人相望一眼,雲嵐迅速回到房間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