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動作都慢了一拍。
不說彆的,光就那副絕世容顏,不知道天下多少男人願意為她去死。
可是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還沒活夠呢。
低頭又開始看書。
門外傳來腳步聲。
丁原抬頭去看,是褚謝兩兄弟。
褚文耀進來拿起壺就喝,指著外麵的雲嵐道“怎麼啦這是?”。
丁原道“彆管她,事情辦妥了嗎?”。
謝修誠從一旁提出一個袋子“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丁原道“下山不得穿的樸素一點,否則被賊人盯上那還得了?”。
褚謝二人嗤笑道“就你打那落魄宗廢物的實力?哪個賊人敢上眼?”。
丁原道“強中自有強中手,總得小心一點”。
褚文耀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吧,你小子好自為之,我還等著抱侄子呢,一年後回來先來見我們啊,走了”。
丁原笑著送走兩人,低聲道“哎,哪裡都有好人呀”。
撐開那布袋,裡麵是幾件山下尋常百姓穿的衣服。
這段時間雲澈宗辦喜事,山下常有尋常人家上來送貨,穿著這身行頭,隨隨便便混出去。
轉眼到了成親前一天。
雲嵐看著在自己屋裡忙裡忙外的侍女道“你們把東西放下,明天我自己會打扮”。
那幾個侍女聞言道“是”。
魚貫而出。
丁原穿著一身白衣,將在自己房間忙裡忙外的人打發走,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看自己房間,喃喃道“小爺我今晚就走啦,什麼牛鬼蛇神,想害你爺爺還差了點”。
鑽進房間,從床底下拿出那日褚謝二人帶來的布袋,取出一件尋常人家女子穿的衣服,提在手裡送到雲嵐房間。
雲嵐聽見有人敲門,打開房門,丁原舉著一件衣服道“呶,換上”。
雲嵐眉頭微皺“這是哪裡來的衣服?”。
“放心吧,我叫人在山下買的,今夜咱倆逃走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出去,我們就裝扮成上山送貨的百姓,混在人群裡走出去,而且你得自己化下妝,免得被人認出來”。
雲嵐想了想,轉身關上門。
丁原回到自己房間,準備好所有自己要帶的東西,在桌上留下兩封信,一封是給雲霄的,另一封是給雲正陽的。
給雲霄那封上麵隻有幾個字“你給爺爺等著!”。
給雲正陽那封信上同樣隻有幾個字“我會回來的”。
兩封信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漸漸到了深夜,換上自己的衣服,拿上該拿的行李,其實除了褚謝兩人給自己湊的份子錢彆的也沒什麼東西,無非就是那本劍譜和那本五蘊毒圖。
出門在外總得會一門手藝。
半夜,夜深人靜,院子外麵人來人往。
丁原小聲敲開雲嵐的門,隻見雲嵐在自己臉上畫的紅一片白一片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樣子,看著古怪。
兩人身穿麻衣,悄悄的混入院子外麵的人流,一路往山下走。
路上遇見有幾個人看自己眼神奇怪,大都是看見雲嵐這副妝容感覺奇怪,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多的意外。
山下月如霜,山上紅被妝。宛如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雲嵐長長出了一口氣。
丁原回想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如今都隻剩下了回憶。
伸手道“江湖路遠,來日方長”。
雲嵐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丁原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上道“這叫握手,告彆的一種方式”。
和雲嵐握了握手,轉身左手在天上一揮道“走了”。
雲嵐看著那個離去的身影,突然有些感激。
“等等”。
丁原回過頭,隻見雲嵐抱著一把劍走上前來道“這把劍送給你,以後我大概用不上了”。
將劍塞給丁原,轉身朝另一個方向疾走而去。
丁原不明白她說的往後再用不上了是什麼意思。
忽然心中一驚她不會是想自殺吧?
隨即又想自殺何必跑山下,山上早就做了。
忽然鼻腔傳來一陣香氣,拿起劍聞了聞“嘿,還挺香”。
“以後小心點”,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丁原默默注視著雲嵐消失的方向,想追上去,許久歎了一口氣,轉身拿著手中的劍往天上舉了舉,隻不過是留不住,何時又真的討厭過她?
此去萬裡,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