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鬆開抱著薑彤的手道“很晚啦,你回去吧,明天再來”。
薑彤點點頭,兩人並肩朝穀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丁原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上,揉揉腦袋道“我身上有禁製,出不去,你快回去吧”。
薑彤三步一回頭,獨自回到大孤峰上。
丁原心中很滿足,但是又有一些落寞,沒辦法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一個雲嵐,一個薑彤,兩個人都是自己放不下的人。
駐足許久,回到隱蔽穀那個穀口,斜躺在地上,看著天上月亮。
漸漸感覺四肢寒冷,像是被凍上了一層霜,昏昏沉沉。
睡夢中,像是來到了一處古戰場,無數的人頭,成河的鮮血,喊殺之聲充斥著大腦。
猛然間眼前有人揮劍斬向自己,丁原慌忙抽劍去擋,哪裡有劍?
情急之下朝旁邊一滾,那一劍斬空,另有一隻腳踢了過來,頓時七葷八素,還沒等自己反應,又有人拿著刀劍追了過來,一路追一路跑,猛然間跌入一個大坑,渾身出了冷汗,睜開眼,已經是第二日大白天。
長出一口氣,回想夢境,如此真實。
突然感覺胸口有點痛,解開衣服一看,瞬間三魂七魄都被嚇飛了天。
那胸口上一個紅紅的印記,正是昨夜夢裡被人踢了的地方。
“怪不得師傅說能讓人神誌迷失,這鬼地方,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可不叫人迷失了心智?”。
此時天才剛亮,遠遠的,薑彤又來了,拿著那把折枝,見了丁原臉上笑開了花兒。
“你瞧,我把什麼給你帶來啦”。
丁原一頓,不去接劍,緊緊抱著薑彤道“我對不起你”。
薑彤反倒看開了,低聲道“聽說外麵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你有雲嵐,也有我,又有什麼打緊的”。
丁原聽得心疼,輕輕吻在薑彤後脖頸上。
薑彤感覺癢癢,把脖子縮起來。
兩人並肩坐在地上有一些沒一些的聊天,大部分還是叫丁原教自己寫那些方方正正的字。
忽然道“你昨夜沒遇見什麼怪事吧”。
丁原想了想搖搖頭道“哪能呢,哪有那麼多怪事,彆擔心我了,倒是你,每天吃好睡好,養的白白胖胖的,等我出去娶你回家”。
“嗯~~才不要胖胖的呢……”。
兩人盤坐在地上一如望月崖上那般打坐。
薑彤身上有那塊玉佩,邪祟侵襲不得。
丁原每每快要入定之時,便感覺四肢發冷,不得已睜開眼,他不想讓薑彤為自己擔心。
一直到了傍晚,送了薑彤出穀,抱著折枝坐在地上。
半晌起身,一招一式練起破凰劍訣。
不一會兒薑彤送來飯菜,吃過之後急匆匆催她回去。
等薑彤走了,繼續練劍
直到深夜。
夢裡,還是那個地方,還是那個場景。
眼前喊殺聲震天,仿佛是又一次來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丁原手執折枝,猛地和那個看不清的人影拿劍相交,那人劍法比自己高出太多,還沒走過兩三招,肩上一痛,睜開眼,才到半夜,借著月光看自己肩膀,果然,依舊是一個紅紅的印記,可那種痛楚,就像是被人用劍刺穿一般。
長歎一口氣,不敢再睡,若是每天挨這麼兩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薑彤看出來。
忽然想起自己木道印,手中接個印訣,玉露神術瞬間像是在那處紅印上塗了靈丹妙藥,不一會兒痛楚消去大半。
丁原一愣,倒是給自己一個好的練劍機會。
抱著折枝又陷入睡夢當中。
不同的影子,不同的招式。
丁原與那人對殺,宛如在真正的戰場之中。
渾身是汗,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將那個虛影擊倒,悠悠從睡夢中醒來,臉色蒼白,翻著死魚眼睛。長長出了一口氣,漸漸緩了過來,東方天際漸亮。
心想,彤兒應該快來了。
盤膝打坐。
方才入定,四肢傳來一陣冰冷的感覺。
白霧中,有個麵色猙獰的人正朝自己撲來,丁原拿劍去砍,劍從它身體中間穿過,傷不了一分一毫,手中道印翻轉,那個虛影同樣捏著道印,自己一條水龍撲出,那人胸前橫起一道土丘,萬千藤蔓將自己捆住懸在半空,一寸一寸縮緊。
腦中胸口同時傳來劇痛,丁原睜開眼,天已經大亮。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心道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瘋了,還是想辦法不能讓彤兒天天來看自己。
遠處白影飄飄若仙。
薑彤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