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遲言給的大任務要求就是:我想做一棵純粹的樹。
圍繞著這個中心任務之外自然還有一些需要修剪的小任務要求,柳葉表示那些都可以放一放,就像玩遊戲一樣,先搞定主線再來完成其他分枝任務。
為了讓自己變得“純粹”,也為了讓自己不要造孽,柳葉將自己進行短期封閉了。
鐘廣真從學堂回來的時候,習慣性的去跟棗樹聊兩句,可是他總是感覺最近的棗樹有點不對。
鐘虞氏見丈夫滿臉疑惑不解的表情,不由好奇地問道:“今兒這是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是能難倒你的嗎?”
作為書院院長,鐘廣真一直以來都是給彆人答疑解惑,鐘虞氏還真的極少見他如此模樣。
“唉,你不懂。”鐘廣真看了看媳婦歎了口氣。
“你都沒說呢,怎知妾身不懂了?”鐘虞氏指著棗樹的方向說道:“可是今兒跟那棗樹發生了不愉快?”
“咳咳……”鐘廣真見自己媳婦又似在吃棗樹的醋,忙說道:“不就是跟棗樹多說兩句話,怎麼又這樣說話。”
“也不見老爺你跟妾身每日裡多說兩句。”
“你……”
鐘虞氏笑了一下說道:“妾身還沒小氣到吃一棵樹的醋。你就說你現在這樣是不是跟那棵樹有關吧。”
這麼多年夫妻,兩人早已明白彼此,所以鐘廣真也就直接說了:“沒錯,我總感覺從昨天開始棗樹好像就變成一棵普通的樹了。”
鐘虞氏起身倒了一杯茶端過來遞給他,說道:“妾身一早就知道老爺也好,公爹婆母也罷,都是把那棵棗樹當做家人一般看待的。妾身嫁入鐘家這麼多年,雖然也覺得棗樹有點不平凡,這麼多年更是多次經曆雷劫而依然頑強生存著,但是那也終歸隻是一棵樹而已,總不能成了精吧。”
見她如此說,鐘廣真也就笑笑喝茶,不再多說。
就如媳婦對自己很了解一樣,他也很了解她。
棗樹在他看來早就已經成精了,可能在娘為大哥種下去的那一刻就注定棗樹也是他與眾不同的家人了。
最近對於棗樹來說可以稱得上是風平浪靜了,怎麼就感覺它突然失了神一樣呢。
想不明白的問題,鐘廣真也隻能暫時將它收放起來,或許他再多查查一些野誌,說不定會有收獲。
不光是他,鐘海和李芳也在隨後的幾天裡陸續有了小兒子一樣的感覺。
可是看著枝葉,依然繁茂,結出來的棗子依舊脆甜,可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春來春去又四年。
柳葉剛剛從閉關中醒來,就聽到李芳對著棗樹在碎碎念,念叨著村子裡的一些家長裡短。
什麼東家的小孫子太淘氣把西家的女娃娃的頭發給燒了,南家那隻大黃狗昨夜裡一下子生下五隻小狗,她想著是不是去抱一隻來看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