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知道鐘慧兒帶了虞家的人來修仙界了,可是對此虞紫璿並不覺得開心。
本來虞家跟著來的就有幾個了,一個個都還不如鐘慧兒聽話,現在又來一個,估計也是個不省心的。
要不然怎麼會在凡俗界推了婚事來這邊。
嗬,還是她僅見過一次的親兄弟的女兒,在她看來自己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呢,就要被看上去差不多大的人叫姑媽了,真真是晦氣的很。
她惦記著什麼時候回凡俗界鐘家一趟去收了那棵棗樹,在她想來隻要她開口了,鐘家人也不會不同意的。
鐘家人會不會同意柳葉不知道,反正柳葉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答應的。
雖然她不知道虞紫璿的想法,但是她現在也有一種緊迫感。
作為一棵剛剛半百的棗樹,柳葉覺得自己還是個樹寶寶呢,就要為自己整個樹生考慮了。
鐘海和李芳現在也近七十了,對於凡人來說人生七十古來稀,能活這麼久也是一件喜事。
不過老兩口看著倒是比村裡五六十歲的人都還要年輕有力氣。
常年吃棗,對他們整個家族的人來說身體素質都比旁人要來得好的多。
鐘海七十大壽的時候,常年在外地做官的大兒子鐘廣誌也回來了。
一走經年,再次回到家鄉,鐘廣誌的心情真是感慨萬千。
回到家給父母磕了頭,給家裡其他人一起見了禮後,他就說要去看看跟他一樣大的棗樹。
棗樹就種在鐘家大門不遠的牆角,雖然很多人都想要跟他來套近乎,但是他表示了想要一個人跟棗樹待會,倒也沒人敢去吵他。
“棗樹啊棗樹,想不到再次相見你又長高長大不少,看起來生機勃勃,而我已經垂垂老矣。”
這話自然是鐘廣誌的自謙之詞,柳葉表示自己隨意聽聽就好。
也不知道鐘廣誌是不是當官以後站得高權勢重,很多話都壓在自己心裡無人訴說。
這會就跟小時候一樣,他嘴巴一張一開聲音雖然微不可聞,但是偏偏又說得極多。
柳葉也不得不感歎當年那個當做尿尿的小破孩現在都已經成長做事謹慎的大人了。
哪怕知道身邊無人,但是依然用近乎自喃的聲音向棗樹傾訴,可見鐘廣誌是真的很懂禍從口出的道理。
坐在樹下,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呢喃,茶水續了一杯又一杯,到了最後鐘廣誌才用正常說話的音量說道:“棗樹啊,我們也稱得上是兄弟了,我離家那麼多年都是你和二弟在守家,看你長得越來越好我就放心了。等哪天我辭官回鄉,定是要日日在你樹下與你品嘗閒談。”
柳葉真心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聽廢了,才不要聽你這糟老頭子天天絮絮叨叨說些官場權謀的事情呢。
哪裡有村頭那鰥夫為了進一回銷金窟每日想出一個摳門小妙招來的有意思啊。
就在柳葉這麼想的時候,就聽到鐘廣誌哈哈大笑起來,隨後說道:“棗樹啊棗樹,你還真是一株有意思的樹。”
 ⊙o⊙…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鐘廣誌起身上前拍了拍樹杆再次極為輕聲地說道:“棗樹啊,一彆這麼多年,你是不是忘記我有什麼能力了呀。既然你都已經成為樹精了,我自然是能夠知道的。”
呸,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