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鍋流放!
那女人長得很嬌小,手提著個大籃子,走路時有些搖擺,但動作很迅速。“這間的碗呢?以後用好膳食要把碗都集中放到門口處便於我們收繳,而且一個都不許少,誰少了碗就去刑房打十個鞭子!”
一聽到要打皮鞭,所有人都握緊了手頭粗碗。蘇芷茹的碗還在昨天的老地方呆著,看到大家都去門口繳碗,她隻好指著坑下讓蘇吳氏幫她去撿。“茹兒!你已及笄,都是可以說親的人了,母親不可能永遠幫你的。自己去吧!”蘇吳氏在監牢過了一晚上,倒是想通了,也不再放縱女兒了。
“母親!”蘇芷茹見母親真的不理自己,不由的把怨毒的目光掃向蘇芷蘭,她可不會忘記,昨天她打自己臉的事。隻好下坑撿碗,剛走了沒幾步,她手中的碗再次光榮的掉在了地上,兩隻手直往身上抓去“母親!我身上好癢啊!”
蘇吳氏繳好碗,快速回到女兒身邊,幫她查看情況。“這是怎麼了?”
“茹兒遇事不要叫叫,可能是有蟲子,到牆角讓你母親幫著把外衣去了抖抖,然後再找找蟲子就好。”說話的人倒有些出蘇芷蘭意料,是老太太。
三房的兩個姨娘昨天都是靠牆壁而睡的,雖然累,但此時又不由的慶幸。但狀況發生在眼前,兩人隻能上前幫忙,一個撿碗去繳,一個則幫著去牆邊做遮擋,免得女孩身子讓外人看了去。
接下來也有人去牆壁邊抖衣物,最終還是老太太拿出了點銀子,讓那些個女差給拿了些外用藥粉,又換了坑上的稻草,每人又分了些藥粉這才了事。
到了傍晚,有好些人都不敢上土坑睡,多數姨娘都和三房的姨娘一起擠在牆邊睡。蘇芷蘭一直都過著鹹魚日子,既沒人搶她的死人被窩,也沒人槍她飯食,每天晚上都在被窩加餐,當然是沒什麼香味的饅頭、乾果、糕點類,偶爾也會抓點熟肉加個餐。除了每天早上還得去老太太那群起請個安,就沒舍大事了。當然如廁很困難,但由於進食量有限,咬咬牙也就過去了。隻有一點讓她為難,就是自從進了監牢,大家都沒有洗漱,臉不洗可以,口腔牙齒不洗怎麼習慣,和人說話她都要避開一米多才行。
最終第三天她受不了了,晚上專門從空間列出一水桶水,拿出兩塊手帕,一塊用來洗口齒,另一塊則沾濕了洗臉,臉上皮膚已完全好了,洗好臉後,薄薄塗上了製好的藥膏,她還想取銅鏡看看,可惜這些活動她隻能在被窩裡進行。
早上大家一起請過安後,老太太把人都叫到了一起。“當時事發突然,我手頭餘下的財物也不多。也不知道要在這監牢呆多長時間,所以隻能大家都省著點。膳食還是依著牢裡的按排來。”隨後隻見她摸出一包糕點,把幾個孫女都叫過去分了一塊,蘇芷蘭也有分的。
“也不知道你們祖父這些天如何了,唉!”老太太長歎一聲,最後再沒說什麼了,倒是人都回去坐時,她看了看蘇芷蘭的背影。這個庶女的行為很讓她意外,進退有數,還會很好的保護自己。
等送膳食的人來,她還是掏了些銀子讓女差去打聽,消息來得很快,說是在進監牢的第二天就去了,一時間大家都唉唉的哭泣,不知是哭老太爺,還是哭她們的明天。
當然,蘇芷蘭一步都沒拉下,該哭哭,該傷心欲絕她決不拉下。
一切都很平常,除了偶爾會發現個大蟑螂讓大家夥練練嗓子,加跑跑跳跳的活動下身子,日子在蘇芷蘭看來還可以的。
這天晚膳後,那位與蘇芷蘭平時還算關係好的女差在分好膳食後沒馬上走,隻是和走在最後的蘇芷蘭咬耳朵“今兒晚上,你們這間要提審,是外麵來的人,你最好站遠著點。”
看著對方快速遠去的背影,她就有些吃不下晚膳,拿著食物站在那發呆。住監牢被提審不要太正常,隻是一般都由女監的女差來審,最多也就打幾皮鞭的事。可外麵的人來,極有可能是男人,那這些生活在傳統觀念裡的婦人們會怎麼樣?
“原來你今天胃口不好啊!那就讓姐姐我來幫幫你吧!”蘇芷茹現在吃飯動作已越來越快,雖說不怎麼運動,可一個正長身體的人一天兩個饃怎麼夠?她一直有觀察蘇芷蘭,有時竟然會看到她分半饃給九妹吃,她心裡就很不平,可她被蘇芷蘭打過就有些不敢明槍。難得她發呆,所以這麼好的機會她怎能錯過。槍過食物就往嘴裡塞,由於太急,還急咳了幾聲。
蘇芷蘭看著她這副饞樣,十幾天前她還真不敢想像。把手中菜葉湯喝完,這才走到自己的床板上坐下,等所有人都吃完了,她才去了老太太那咬耳朵,隻是沒說會被外麵來的人審。心想著剛才女差也沒讓她不要說,自己提前給她們一說,也好讓她們竄一下供,到時也省得做為蘇家人的她多背罪。
果然老太太把四個兒媳都叫到了身邊,正跟她們低聲說話,
本以為提審的人不會來得這麼快,必競剛過用膳時辰。
人倒是由女差來提,提走的卻是大房的兒媳婦。這下子老太太跟幾個夫人都心如死灰。整個監牢裡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仿佛在等待命運的最終宣判般。
足足去了兩個時辰,也就是現在的四小時,她還沒回來。一時間,大部分人都緊繃著情緒不敢睡覺。當然五房的兩個小的睡了,三房的嫡女她也心大的睡了。而蘇芷蘭不敢,倒不是怕蘇家人怪罪,隻是怕那位才進門不久的大嫂會出事。所以那句外麵的人來審她更加不敢說了。
這一等,等到了小氣窗變白,天亮了,蘇羅氏大房兒媳)還沒回來。
蘇芷蘭慢慢移到幾個姨娘身邊,低聲問她們羅家是個什麼情況。大房的姨娘倒是回了幾句,羅家是個大族,其中官權最大的當數羅太傅了,他是當今太子的師傅。這位蘇羅氏隻是旁支,與太傅隔了好幾輩了。
太子、太傅、十八萬兩銀子、蘇府、蘇家大房兒媳?這些是她收集的已知線索,難道這裡有什麼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