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鍋流放!
“上次的審法?哦!你是指審羅氏的那一晚啊!那天我也在陪審,隻不過我呆在外麵,她的傷我也有看過,隻不過是用上了木馬的刑具,這有些什麼?當時刑部也有女刑事官陪同而來的。隻不過這蘇羅氏嘴有些緊,問她蘇家的倒是說一些知道的,至於羅家,她連個屁都沒放。”她有些無奈,當時沒讓人泄露消息,以為那幾個年紀大的會猜到,這麼長時間,應該已把這個受審的女子說服了。蘇芷蘭有些不相信,怎麼可能?這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嗎?“木馬刑具很曆害嗎?”其實她想問,這刑具是往女孩的那裡用刑嗎?可她就算來自現代,也隻是個大一新生,沒那麼大的膽子跟個古人講這些個不是她這年紀該知道的事。
“對婦人來說,當然曆害。不過那玩藝在我這監牢裡也隻是個用來嚇人的擺件,可是很少正真使用的。隻不過在刑部,有好多對婦人那處用刑的工具,所以她們對婦人下得去手。”她又則頭看了看蘇芷蘭,把嘴往她耳朵邊斜了下,“你們蘇家原本也是要關到大理寺的,如果提審也會被帶到刑部用刑的。但抄家那天有個將軍出麵說情,蘇家才會被帶到我這邊的。這事你可以跟你家老太太說說。不要人家出了力你們都不知道。”
她又往男監那邊剛出來的牢頭打了個招呼後,繼續跟蘇芷蘭耳語,“大理寺後門基本每天早上都有運屍體的車輛進出,聽那邊的人說,有天推走了六個人。”
此時的蘇家人男女已全部彙合,一個男人身邊都圍繞了兩三個女人,一個個眼淚汪汪,各訴各苦。
“不去跟你的父親聊兩句?”她一副好戲不怕多的好奇樣,讓蘇芷蘭無奈聳肩,“我那裡擠得進人家的久彆重逢,你沒看到,我那位好姐姐都讓在一邊呢!”
話是這麼說,可她的眼睛一直有關注那位大堂嫂。隻看小兩口手拉手的往一邊的牆柱那走了幾步,又頭碰頭的講起了悄悄話。
趙牢頭給蘇芷蘭發了個沒事的眼神。可蘇芷蘭卻往兩人所站之地走去,趙牢頭隻能無奈跟過去看戲,當然她更不想有人在她監牢裡鬨事(出人命)。
“鴻文哥!我從沒怪過你家,既然嫁於你,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蘇家的鬼。”羅宛如神情有些激動,蒼白的小臉上也讓她激出了紅暈,倒顯得氣色好了不少。她兩手推開蘇鴻文,轉身快速向柱子撞去!
還沒等蘇芷蘭個小身架去阻止,緊跟在她身後的趙牢頭幾個急步,大手一抓一個準,捏住她的大手臂就往後退,跟提個小雞崽子似的,大吼道“好你個蘇羅氏!想找死也得給老娘忍著!老娘的監牢從不出人命!”
被羅宛如嚇著了的蘇鴻文此時也回過神,他趕緊上前伸手抱住她,一邊跟趙牢頭討饒“大人!是我家宛如不對,她隻是有些想不開,不會尋死的,她一定不會離開我的。”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兩眼通紅緊緊抱著懷裡的女人,似在跟趙牢頭保證,又在跟他自己保證,他很害怕失去懷中的媳婦。可他體力又有些跟不上,倆人緊抱著都坐到了地上痛哭。
“趙嬸嬸!你彆生氣了,事件已在你的大力幫助下解決了。”蘇芷蘭一看趙牢頭發威,也怕得不要不要,她還以為羅宛如沒撞柱死,倒要被這位大力牢頭給抓斷手臂,或吼得耳朵聾了。衝過去緊緊抱住趙牢頭指人的手臂,“真是謝謝趙嬸嬸,您剛才好威武,跟個武林高手……一出手就救了我大嫂一命,上天一定會保佑您一輩子平平安安,好人一定有好抱……”甜言蜜語不要錢的往外倒,此時的她哪還有往日的弱小無助、柔軟好欺負哦!一直以來的人設,讓她一下子毀個乾淨還不自知。
“行了!給老娘滾一邊去!”趙牢頭看蘇芷蘭說話沒門把的,不由的為她著急,很想提醒她馬甲掉了,眼睛抽抽的瞪她。
被這一場大戲驚著的不止是蘇家人,男監那邊的差爺們也驚呆了,尋死尋活的戲平常沒少看倒不再意,但眼前這個黃毛丫頭膽子可真大,竟然對凶名在外的趙牢頭來了個小猴纏虎,緊抱手臂不放,在那位趙牢頭大眼瞪視下,小嘴裡還能繼續叨叨著好話。
“好!好!”看到趙牢頭想甩人又怕傷著對方的無奈模樣,男牢頭拍起了大掌,幾個男差也跟著叫好,一時間場內的緊張氣氛一下子緩和了。
蘇芷蘭的小嘴總算停下,被周圍人看著一下子羞紅了臉,可惜臉太黃,不太顯眼。
五房夫人整了整囚衣,緩緩走近蘇芷蘭,把人拖她到身後,對趙牢頭施禮,柔聲道“奴家在這裡謝過趙牢頭,您大人大量不計小人過,必會有福報的。”她知道蘇芷蘭跟這些個女差關係可以,剛才兩人還在那低低細語呢!所以她給個便宜台階。
“人活著總比死了有盼頭!”趙牢頭本不打算追究這事,看到大門口有人進來,就兩手一背,往監牢大門口走去,準備迎接來人。
“張侍衛(正四品官職)!怎麼這次是您來?”趙牢頭對來人很差異。
一般來說押解罪犯去流放是一種特彆辛苦的工作,不僅每天得陪著犯人走50裡路,晚上也不是每天都能好好休息的。遇上一些偏遠地區根本就沒有休息的驛站,這個時候就隻能夠在野外露宿,犯人隻要睡覺休息就可以了,而他們這些官差還得排班看人,嚴防犯人逃跑。除了防犯人,還得防那些意外出現的野獸,或蛇蟲鼠蟻等各類蟲子等意外事件。
更不提老天爺時不常的會發發脾氣,下雨天、炎熱天、或生個病啥的,又不能請假休息,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流放的路程又遠,一般一個來回半年算時間短的,所以這整個路程都是非常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