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鍋流放!
“五姐姐!我有點渴了。”蘇芷月一直有關注她五姐。因為沒人給她送行,而黑麵餅子對她也沒什麼吸引力,光聽到剛才那個姐姐說什麼點心的,她的視線就沒移開過藤籃。
渴?蘇芷蘭皺了下眉頭,她也渴。剛才有分兩個黑麵餅子,想對於監牢裡用的黑饃,這種餅子咬起來會軟一點,可今天沒有稀粥,至於晚上有沒有菜湯,她也不確定。籃子由於剛才給人上藥,已讓她掛在手腕上了。挑了塊點心給她,“姐姐現在也沒有水,等下看看路邊,如果有就跟官差討個機會。”
路上喝水是大事,可她千算萬想,沒有準備喝水用具。瓷碗她空間裡有,可不能拿出來,就算拿出來,怎麼帶著呢?還很容易碎,唉!她愁得不行,肚子又開始唱了。她也拿了塊點心塞進嘴中,轉頭去看身後行走的男人,怕汗滴下。看到對方沒有流汗,她才算放心,又摸了塊點心,本來想自己吃的,可,她還是放慢了腳步。
男人的腳步大,沒一會就跟她平著走,蘇芷蘭讓他低頭,往他嘴裡塞了兩塊點心,“流那麼多血,吃點甜的可以補血。”
被強塞了一嘴點心的成將軍又被她的怪邏輯悶著了,吃甜的可以補血,沒聽說過啊!點心倒是鬆軟,就是有些點乾。
太陽越來越炎熱,蘇芷蘭有些受不了,渴就不說了,曬更是她檔不了的。她把鍋中的小布袋塞入腹部(其實是空間裡),鍋木蓋用細布條係在鍋耳朵上,然後把鍋往自己頭上一罩,好重,可也能檔住不少陽光。
“五姐,我也好熱。”看到蘇芷蘭的鍋帽,不說蘇芷月了,就算另幾個女孩都有些眼熱。蘇芷蘭被幾人瞪著,隻能無奈的把鍋子放到了蘇芷月的頭上。
“哦!五姐它好重啊!”蘇芷蘭怎麼可以頂得住五、六斤重的東西。
“還有誰想試試?”鍋子還沒換過當然重,蘇芷蘭也樂得大方。
蘇芷驪和蘇芷緋也都試了試,結果可想而知。
鍋子暫時是保住了,可水呢?手上拖著的蘇芷月已快走不動了,可她不拖著能怎麼辦呢?眼見著她的小臉越來越紅。她隻能把春梅送的裡衣裡的取出,然後蓋到了她的頭上,讓她好過些,可也悶的不行。
說是去取藥的汪德亮一直沒有回來,倒是派了個麵生的官差來,而成將軍隻示意蘇芷蘭接過藥瓶。對那差人道“我記得前麵有條小河,你讓汪德亮按排人休息下。”
那差人卻是認得這男人的,連著點頭說好,動作麻利的跑前麵去了。
河麵隻不過兩米寬,倒是清澈見底,水的流速也不快,河邊還長了不少灌木。蘇芷蘭見隊伍停下,就跟身邊的官差請了假,然後解了細繩跑了過去。
找了個容易下去的小口子,仔細踩著河邊的石頭,又觀察了下四處,見沒什麼蛇類蟲類生物,這才小心蹲下,把頭上的鍋子拿下,放水裡好好洗了洗,然後裝了半鍋水就往她的位置走去!
“五姑娘!快把水端地來你祖母喝!”沒等她走到地,就被眼尖的大房某姨娘看到,被她大叫的引了過去。老祖母什麼的沒辦法啊!
等她們喝完,還說不夠,讓她再去取。
蘇芷蘭暗自翻了個大白眼,“九妹妹熱暈了我才從官差那請了假的。河水那麼近,你們自取吧!”不等她們要鍋,她轉身飛快的跑去了取水口,第一次取水的人都走了,河邊此時倒空著。又跟路隔著灌木,見沒人關注,就取出一隻費水桶,把水倒入下流,又從上流取了大半桶水放入空間,如此四五個來回,才換好。又把鍋子仔細清洗,取了大半鍋水小心的走了回去。
先讓蘇芷月喝好,在讓其它的人分了幾口,鍋子就見底了。她自己都沒喝上,隻能又跑了一次,這次她把鍋子換了,洗鍋後喝了幾口河水,有些清甜,但怕有寄生蟲什麼的,她也不敢多喝。想到那個成將軍,就又裝了半鍋水。
因為戴著雙刑具行動不便,男人們都站在路邊曬太陽。
“你蹲下先喝點水!”
男人倒是聽話,讓蘇芷蘭端著鍋子,他一氣的喝了大半。他後邊一個個子小些的男人湊了過來,“哥,給我留一口。”
“走了!前頭隊伍已開始動了。”官差都是隨身帶有水袋的,所以他們很方便,剛才他們都躲到樹蔭下休息。
蘇芷蘭倒是沒動,隻是看成將軍。
“彆讓他碰到鍋邊!”男人的臉一下子變冷,語氣也變得生硬。
蘇芷蘭有些不解,但還是把鍋子移到那人的枷鎖上,把鍋提高些,有不少水倒在他衣服上,那人倒也沒說什麼,道謝後走到了男人身後。
蘇芷蘭把鍋繼續頂頭上,這次輕鬆不少。
“五姐!這鍋子真好,就是太重了。”蘇芷月很是羨慕的看著蘇芷蘭頂鍋。
“那你快快長大就不怕它重了。來!吃塊點心。”才七歲的孩子,她心一軟又給她遞給了塊點心。
跟在兩人身後的男人卻在回味剛才河水的味道,他平時行軍打仗,喝生水也是常有的事,可剛剛入口的水比他喝過最好的山泉都好喝。轉頭去看路邊的河水,雖然是活水,可他看不出什麼特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蘇芷月都是被蘇芷蘭拖著走,到後來實在拉不動了,隻能傳話去前麵,想讓蘇芷月的姨娘來背她,哪曾想她連連拒絕,連蘇周氏都說了姨娘,可她就是說自己走不動,管不來孩子。蘇周氏也沒法子,她也拉著女兒。而蘇德輝戴著刑具走得很不習慣,更彆說照顧孩子了。
“你把她放我背上!”成將軍倒是有力氣,可惜已戴雙刑具的男人在蘇芷蘭看來,已是不容易了,臉又為她受了傷,她怎麼忍心在讓他受苦。
蘇芷蘭無奈的看著已累倒在地蘇芷月,隻能去求助官差。
“後麵倒是跟著輛裝糧食的馬車,可……”這一路走著,官差也看到了小孩子的不容易,而來求情的人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隻好給指了個機會。
糧車?蘇芷蘭往隊伍後麵看了看,隻能解了兩人的細繩,等在路邊,而成將軍也主動停在一邊。
幾個婦人拖著粗繩走過時,一位姿色上佳的婦人看到成將軍就親熱的喚道“鵬兒!怎麼等在這?是怕母親走不動嗎?”
成將軍並沒理睬她,朝站在一邊的蘇芷蘭看去,許是想洗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