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鍋流放!
“哇!你好曆害。這個我不太會。”蘇芷蘭鼓著小手掌,勇敢的承認自己短處,並儘力誇獎對方,好讓她以後的想吃一口熱的會更容易些。
“出門在外必須會!”一如既往的少話。個嬌小姐,都這麼大都不會用火折子,難道平時都不會自己點燈?
等水煮開,她就把洗好的馬齒莧下到了湯裡,又從懷裡掏出一小包食鹽放了些進去,又拿出兩個黑麵餅子,把餅子掰成一小塊一小塊放進湯裡。“火可以歇了。把你的碗拿來?”
成將軍一口喝乾碗裡原有的湯,把空碗在水桶裡洗了洗,雖然不怎麼期待,但還是難為好意,把碗遞過去。
沒有用具啊!空間裡倒是啥啥都有,可她哪有那個膽子。
這時,木欄那邊遞過了一個木勺,一隻空碗。
“見過張大人!您要試試湯餅子嗎?”看到空碗,不會是給自己準備的吧?剛才做的食物很粗陋,某些人是不會輕易嘗試的。隻能假意邀請一翻。
“他不敢!”成將軍在一邊瞪對方。
“敢!”張侍衛繼續板著個臉,讓人看不出喜怒。姓成的敢吃,難道他還不敢了?
蘇芷蘭暗自翻了個大白眼,男人一個比一個話少。給兩人都裝了大半碗後,鍋裡隻留下小半個鍋底了,倒也夠她吃的。
咦!好鮮啊。隻放了些食鹽,湯中略帶點馬齒莧的清香,還帶著點微微的酸度,味道還真不錯,黑麵餅子泡了湯水,正欲化不化的,入口還帶著嚼勁,漸漸的麥香味在口中炸開,好吃得她停不下來,等她放下木勺子,另兩位也拿著空碗看著她,或是看著一乾二淨的鍋子。
“這野草做的不錯!”張侍衛很意外的誇了她一句。
他們不認識這種可以食物的藥草嗎?呃,這讓她怎麼說。“這是草藥的一種,叫做馬齒莧,也可以當菜吃的。”
“草藥?這個也可以像草藥一樣曬乾保存?”張侍衛很會抓要點。
蘇芷蘭隻能配合著點頭,“每年六月到九月,是這種草藥最好的采摘時期,清洗乾淨,然後在開水裡燙一下,取出晾涼,再曬乾就可以保存很長時間。而且它很容易養活的,摘的時候不要摘斷根,要是下雨期間,沒幾天就能摘一批了。”
這些知識她本來不會主動去網上翻看的,隻因為她一直以為這是菜的一種,她媽媽又愛吃它,每每看到就帶回家,有時假期還會特意趕地方去摘一大包,帶回來煮了曬保存。由於住校,沒能在食堂一領它的風情,所以回家問了媽媽。哪曾想它不僅是野菜,還是一種很不錯的藥草而引起她的關注,學生黨沒手機使用權,她隻能格外審請,才了解關於它的詳細知識。
最喜歡用馬齒莧做水餃吃,它和肉放在一起很香。
“它有什麼藥效?”做為一個時常會受些小傷的人來說,成將軍對時常可見的藥草起了心思。
蘇芷蘭猶疑了一下,還是挑他們能理解的說了些。消熱、解毒、消癰、消腫,還能治療痢疾等。末了添了句,她這是在一本沒書麵的舊書裡看到了的,為自己開脫。
她不知道,為了她這句沒書麵的舊書,讓派去找書的人差點跑斷腿。
“好!”成將軍腫著臉誇道。當然好,隨處可見還不要銀錢!
一直有關注這邊的犯人都去找馬齒莧了,大多想著,既然能吃就是對身體沒毒副作用,又不花銀錢,去試試總沒錯的。沒多會,院內不大的地都被找完了,幾個女犯人還因為搶摘多少而吵了幾句。
張侍衛看到,就派人去外麵摘,洗好了給犯人送去,現成的試藥人,他樂得做人情。
他們怎麼就這麼信了自己?蘇芷蘭有些無語,但又覺得自己是做了好事而高興。
此時天已微黑,大部分人都進倉房去弄藥草了。蘇芷蘭把成將軍拉到一邊給他臉上又上了次金瘡藥,傷口恢複得不錯,看樣子明天是不用再上了。
隨後她就想去看他的腳傷,剛想蹲下。男人快速的移到一邊避了開去。“我自己來!”
已下了枷鎖,手可以活動,又想到對方是個姑娘,他不好連累彆人。
蘇芷蘭也晃然回過神,對哦,這是古代,他是外男,她緊張的往後退了幾步,從粗壯的腰部取出疊好的棉布遞了過去。“你用這布把鐵鏈纏上,以後能少受些苦,餘下的,明天早起包在腳腕的傷口處減少摩擦。”
“布你自己可以用!”成將軍有些不好意思,臉傷因她而受,她來給他上藥,甚至給他喂吃的,他都接受了。可腳腕不是她引起的,所以不好再受用。
這人雖然是個被流放的將軍,可他跟張侍衛有關係,身體又壯實,武力肯定牛,為人目前看來很不錯,這麼明晃晃的流放路上金大腿,她會這麼容易放棄嗎?
一手拿布,另一手從袖子裡取出那塊曾沾了薑水的手帕往眼旁一摸,情緒裝備一到,再抬頭看他時已小臉漲得微紅,鼻子輕聲的抽了兩下,而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正眼淚汪汪的看向對方,“你!難道我的半條命就這麼不值……”
一看到小姑娘快被他氣哭的模樣,成將軍一時間失了方寸。“布我用!”他長手一伸,把布給接了過去,另一隻手又去摸自己褲腰,“我有銀錢!”
“我不要。”把藥瓶往他腳邊一放,拿著水桶去井台邊買東西去了。
“張大人!小的汪德亮敬您一杯!這一路以後可全得靠你照顧了。”汪德亮早就讓驛站準備了幾桌酒菜,可派去等人的手下時不時傳來張侍衛的各種怪異。派人取吃飯用具、跟犯人一起用膳、完了還派人去摘野草給犯人用。可麵對已坐在桌上的冷麵男人,他隻能恭恭敬敬,又做底伏小,誰讓人官大家世好呢。
此次一共押解一百六十多位犯人,汪德亮帶隊有五十人,一輛牛車;而張侍衛也帶了十位手下,一輛馬車,五匹馬。說照顧,倒也不為過。張侍衛想到這,冷著臉點了下頭,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見人終於喝了酒,汪德亮臉上的笑真誠了不少。拿出五張銀票遞了上去,“這是犯人家屬送的孝敬錢中的一部分,您收下!”對這位張侍衛,汪德亮隻聞其名並沒走近過,有些消息也是道聽途說的知道一些,所以就算他有什麼彆的手段,一時間也不敢他身上用,隻能先實事求事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