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鍋流放!
“蘭兒你不能立女戶的。想立女戶,要家中無男丁才行。凡有夫有子,不得為女戶。無夫、子則生為女戶,死為絕戶(宋朝著名學者馬端臨的《文獻通考》)。你現在這個狀況,根本不符合。”在周家,從小她是做為大婦來培養的,所以這些個行政法典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一般立女戶,是指的家庭沒有男性繼承人,由寡婦擔任戶主,才立為女戶。可她一個未婚姑娘說什麼立女戶啊!但這話,她也不好跟她仔細講。隻能小聲問了回去,“蘭兒,和小嬸嬸說說,為啥想立女戶?”
“我怕!怕她們經手我的姻緣。”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三房人是如何對蘇芷蘭的,這事不說蘇周氏都清楚,可婚姻大事,古來都是由父母做主的,一個女人嫁得好快活一輩子,好是嫁得不好,那要受各種苦不說,搞不好還會送性命。
“那位成將軍不是對你有意,要不你讓他們同意你嫁他就是了。可現在是流放路上,有些事都操辦不來,唉!”想到這些,蘇周氏不由的為她發愁。
蘇芷蘭有些難過的咬了下下嘴唇,心裡也無聲的歎息,難道自己的自由一定要以這種辦法來解決嗎?可之前成誌鵬隻說了負責,可沒有說馬上啊!一時間,她的小臉愁得不行。
蘇周氏看她發愁,也沒辦法,到是讓她留意到了成誌鵬正站在不遠處,對她揮手,似有話跟她講,她對又安慰了幾句,這才離開。
“蘇五夫人,我心儀五小姐。可又怕自己的事連累到她,所以到現在都沒找人來說這個事,這是我的不對。可我剛才聽到五小姐起了立女戶的念頭,就有些著急。”成誌鵬也是無奈啊!這種事,他做為一個當事人,有些話真的不方便講。好在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夫人跟蘇芷蘭關係最好,他才大著膽子說出了。
“這事我已勸過她了,想來她想清楚了,就不會有這個想法了。”蘇周氏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將軍,人長得高壯,五官雖然不精致,但長得很是端正,身上一股子浩然正氣,讓人一看就是個值得依靠的人。“至於你倆的事,就目前這情況,是想辦也辦不了啊。”
“我會對她的好一輩子的。”成誌鵬抬手行禮,神色很鎮重。
一輩子?唉,男人對女子說這句話的,通常是婚禮之前吧!蘇周氏暗暗搖頭,似想到了什麼,又問“你真心想對她好,是決定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成誌鵬點了點頭,“從我祖爺爺到現在,除了父親有了那個意外姨娘,另外都是從一而終的男人。”
蘇周氏想了想,成家男人好似還真有這個規矩,不由為蘇芷蘭高興。“好了,這事我會跟蘭兒說的。”
蘇周氏都走了好一會,成誌鵬還站在原地不動,此時他正仔細的聽著女孩跟她的嫡母交流。
“我的婚姻要自己做主,你和父親及祖母都不得乾涉。”既然立女戶不成立,她隻能另取它徑。
“自古婚姻都由父母做主,你好大的膽子。”蘇吳氏一聽這話,不由的就想跳起來。這不是對她這位嫡母權力的宣戰嗎?怒從心起,話音都沒控製著,一時間,引來了更婦人的關注。
蘇芷蘭暗自翻了個白眼,臉上掛上假笑,語聲依舊低柔。“一條命換一個婚姻自由,我都覺得自己很吃虧。”
蘇吳氏被氣得不行,可一想到她話中提及的父親祖母,她不由的鬆了口氣,用眼角看了下四周,馬上整理臉部表情,柔和的說道“這事可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要不等下你自己問問?”
“我的好母親,這事就拜托您了。今晚睡覺之前,如果您說服她們,我們就立書為證。如果不同意,我明兒一早就去劉大人那彙報。”有些事,可不能心一軟,一拖再拖。
這事也不知道蘇吳氏是怎麼和那兩位商量的,蘇芷蘭睡前還真得到了一紙文書,而且紙上連公證人都有,請的是蘇家另外幾房當家人。
在睡前,她在沒什麼亮度的情況下,看了好幾遍,這才謹慎的疊好收入空間裡。本以為能睡個好覺,哪曾想,半夜她的造起了反,把她痛得不行,整個身體都卷成了一團。一開始她還想忍忍就會過去,哪想到,沒多會,她額頭臉部都報滿了冷汗。
“這是怎麼了?”蘇周氏的手剛摸上她的額頭,摸了滿手的汗珠子。
“肚子好疼!”蘇芷蘭痛得不行,連回話的聲音都帶著擅抖。她有翻過記憶,之前的她從沒有這麼痛過,今兒晚膳她吃得和彆的犯人一樣,怎麼會肚子痛呢?她唯一的記憶就是第一次來月事時,她不懂事,當天吃了一小桶冰激淩後,身上就來了月事,還沒等她從來事驚慌中清醒,肚子就鬨開了,痛得她一繳一繳的,看著她那痛勁,她爸差點把她送醫院去。
難道?自己這是要來月事了?而她剛才還泡了好久的江水,肚子跟她鬨好像還是有理由的。
“蘭兒,是下半個肚子痛嗎?你是不是要來事了?”蘇周氏急得不行,急了一會,想到某事,就鎮靜了下來。
蘇芷蘭很想點頭,大聲應極有可能,可想想現在可是在古代,又有些萎靡不振。“來什麼事啊?”
蘇周氏一想到她是個沒姨娘的孩子,蘇吳氏更不可能教導她這些,就附過耳朵把事仔細給她一說。“唉,這可怎麼好?”蘇周氏急得不行,自己倒是有個備著,可這玩藝它是私人用品,她怎麼可能讓於她人用。
蘇芷蘭伸手從懷裡摸了出一個月事帶和兩個簡易的布狀物品,“這些是春梅和冬梅為我準備的,當時出事我就把它們放到衣物裡了。小嬸嬸,你看能用上不?”
蘇周氏拿過一看,笑道“她們倆個丫頭有心了。可現在沒有草木灰啊。”
入選張家護衛已有十來年了,第一次,被人派去灶房偷拿一碗草木灰,被迫接了這個任務的護衛好想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