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嗅！
不出所料，戚文發出邀請後，黃臉老頭笑容中不明含意消失，很開心的頻頻點頭，轉身匆匆和其他二人打了個招呼，便急不可奈的扯著戚文出來，直奔隔街的小酒館。
進了酒館，戚文立即爽快的喊道“上酒，上最好的酒！”
老頭子笑容更盛，口水都快流出來，嘴裡不明所以的發聲“嗯……好……”
戚文曾是品酒師，品酒師一般不喝酒，頻頻舉杯卻淺嘗輒止，老頭子不用勸，舉杯即乾。
幾杯下肚，戚文開始套話眼睛微眯的老頭子，老頭子見多識廣，不是黑四十八般的憨貨，戚文東一言西一語，慢慢地驗證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猜測，有關術氏、月氏和“黑巫”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老頭子大約有段時間沒有這麼爽快的喝酒了，戚文感覺他喝嗨了，口氣起來越大，開始吹噓曾經親眼見過神魔大戰、聖人顯聖。
神魔聖人什麼的，不管這個世界是否存在，也與己無關，現在的訴求是怎麼好好的活下去，戚文果斷叉開話題“您老先前提到刺殺林氏元境強者，很困難吧？”
老頭子搖搖頭，說道“元境而己，不算什麼！”
戚文恨不能扇他一巴掌，堂口的任務就沒一個簡單的，幾杯酒下肚，怎麼就膨脹了？
忍住打人的衝動，繼續問“是嗎？您老什麼境，這元境究竟是啥境界？”
“唉，玄境二層，這一輩大概隻能如此了。”老頭子砸砸嘴，一臉懷才不遇的表情。
“厲害，那您老能說說這玄境元境是咋修煉的。”戚文不明覺厲的拍著馬屁，繼續套話。
“嘿嘿嘿，我運氣好，十幾年前老主人賞了一枚破凡丹，這才破凡入玄。”老頭得意的說道。
“破凡丹？”戚文表示自己深深的記住了，這個信息很關鍵。
“你等無氏族的凡人想要獲得破凡丹實在是機會渺茫。”老頭子感慨的搖搖頭，又繼續道“破凡丹可助凡人開壁穴竅，開壁出一個穴竅即為入玄，玄境九層，一層開一竅，突破九竅入元境，元境一層開雙竅……”
我去……您老人家修煉了十幾年才開了第二個穴竅，還得意洋洋懷才不遇的模樣？還元境不算什麼，人家一個指頭就摁死你吧。
老頭子沒看到戚文鄙視的表情，仍然說著“元境、地境、天境，天境強者能上天入地，傳說還有天境之上的聖人……”
傳說？說好的是親眼所見呢？
老頭子癮大水平低，酒量其實不咋的，很快開始胡言亂語。戚文見再套不出有用的消息，結了賬送老頭子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裡，戚文一邊養傷一邊沒事就去堂口晃悠，不僅老頭子，和其他人也混熟了。
熟人好辦事，戚文很快就把想要了解的弄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毫無用處，處境依舊危險。
按說憑借摸屍撿到的錢財，過一段時間逍遙日子毫無壓力，以戚文原世界的見識能力，有這筆錢為本，賺錢的法子至少有一百八十個，那還是謙虛的說法。
可是一走了之就真了了，身體裡被下著毒呢。據老頭子說此毒歹毒，“黑巫”裡還沒聽說過有人活著逃脫的，想活隻有定期服解藥。
毒的問題隻是其一，其二是任務，“黑巫”的任務對於戚文來說，真正是九死一生，小身板憑什麼和敵人剛正麵，就是送！
做任務是死，不做任務也是死，難道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其實並非沒有解局之法，按老頭子的說法一是看運氣，每年一次的發放解藥的時間就要到了，在此之前沒有大規模的任務，危險暫時解除。二是戚文自己去完成任務，就不必去參加強製任務。
那麼問題來了，“黑巫”堂口的任務，戚文接不了，接了也完成不了。
咦？也不一定吧，或許可以去林氏族群賭一把！
術氏與林氏同屬月氏附庸，雙方都以吞並對方為己任，爭鬥不休，黑巫發布的任務中，十個中有八個與林氏有關，估計背後黑手就是術氏。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林氏試試，尋死不如闖禍，萬一運氣好呢，遇上一個上吊的林氏強者。
想到就做到，戚文開始行動，花了大半天時間東購西買，又養精蓄銳好好睡了一晚，天蒙蒙亮時才啟程出發。
戚文裝扮成一個出門遊學的學子，身材瘦弱，十來歲的少年，背上書簍和包袱，完美！如果忽略大字不識幾個的話。
當然，戚文希望成為學子是認真的，為此還請教了老頭子幾天，可惜老頭子不是好老師，沒有酒就罷工。
反正此去林氏有大把時間，又是學子身份，有機會就請教彆人，學而時習之不恥下問，不丟人。
像術氏、林氏這個層次的族群，主支分支加一起足有上萬人，算上附屬和外圍下人、奴隸有數十萬甚至超過百萬。
兩家算得上是鄰居，惡鄰的那種，戚文走了整整三天，才到達林氏。
這個世界九成是窮人，幸而地廣人稀，大多能糊飽肚子，隻是生產方式比較原始，商業處於雛型狀態，以物易物是常態。
能夠遊學就代表著一定的身份，非富即貴，尋常人不敢招惹，戚文一路還算順利。
在林氏族地尋了客棧落腳安頓，戚文自然不可能守株待兔，等著好運找上門來，而是早出晚歸，手裡抱著兩三本書，以求學的姿態遊走，根本目的是打探林氏的消息。
性格謙遜開朗，出手闊綽大方，談吐風雅有趣，短短幾日讓戚文很是收獲了幾個酒肉朋友。
推杯換盞之際，在戚文刻意的引導下，林氏的消息也頗有收獲，當然絕大多數都是眾所周知的麵上信息。
白天與“誌同道合”的朋友們聊天打屁，晚上梳理閒言碎語中的各種信息，戚文逐漸鎖定幾個重點人物，都是能夠頻繁接觸到林氏主支或分支大人物的，那些大人物就是潛在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