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小次郎正鬱悶著,聽得背後“噔噔噔噔”的腳步聲十分輕快,他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優雅知性的女子,正是結衣。
她雖笑著,眼裡卻漏出絲絲凶光,對小次郎凶道“你可得小心點,這裡美人這麼多,可彆朝三暮四!”說罷便挨著小次郎左首坐了下來。
小次郎微微訕笑沒敢答話,又聽身後腳步穩健輕盈,卻是秦瑤。
隻見她笑了笑說道“公子必然不會的,你放心好了。是吧,公子?”旋即挨著小次郎右首坐了下來。
小次郎麵色極為尷尬,要說在這滾滾紅塵之中對安倍家這麼多女弟子一點歪心思也沒有任誰也做不到。可要是對她們真有什麼想法那也不至於。他既懾於結衣的威脅又愧對秦瑤的信任,楞在當場不知如何自處。
便在此時他又聽身後一大一小兩個腳步聲,一個步音沉穩端正,已然有了難得的內功底子,另一人似足不點地,足下聲音小的緊。
小次郎一聽便知是孫勝和筧十藏二人,回身迎道“你們來啦。”
孫勝打趣道“來了,要不你還不得繼續愣在這兒?”說完在小次郎對麵坐了下來。
他們五人圍在一張桌子吃飯,唯有小次郎因為無酒悶悶不樂,其餘四人卻吃得津津有味。
安倍家的女弟子起先見到結衣來時,見她身材豐腴卻不失苗條,身著華服卻不失淡雅,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滿是風情,心中懼是歎服,“好有韻味的女子,與她相比也隻有本家二小姐稍勝一籌。”
他們女弟子是這般想著,換到男弟子心裡可猥瑣的多。
他們內門弟子很少見到除安倍家以外的女子,即使偶有出麼曆練的機會也隻是在鄉村野間見識一些村婦,這些鄉村野婦終日辛苦勞作哪裡比得過安倍家女弟子那般妖媚。
可今日卻是不同,結衣自小錦衣玉食,雖已步入青年卻滿帶少女之感,加上她相較於少女本就有一種成熟的味道且她自有一股常人沒有的風韻,便是在美女如雲的安倍家也是鶴立雞群。登時將內門眾多男弟子的眼球給吸引了過去。
他們尚沉浸在驚訝中,又見一美人盈盈而立。
秦瑤來自中國底蘊豐厚,自身書卷氣更是濃鬱,加之她十八九的年紀本就滿身少女之感。雖沒有結衣那種成熟的風韻,然氣質淡雅氣吐幽蘭彆有一番神采,登時便把安倍家男女弟子的眼光儘數吸引了過來。
“這麼美的人,當真世間少有!”
“可不,咱們今日可飽了眼福了,一下子見到了這兩個大美人。”
“你們說他倆跟咱們家的二小姐比起來誰強誰弱?”
“這個不好比啊,玲子小姐自然是十分美得,可這倆人各有各的好,一時之間高下難分啊。”
“有什麼好的,你們又不知道他們心地是什麼樣的,光生了一副好皮囊有設麼用?!”
說這話的是安倍家的一個女弟子,他見旁人淨誇獎著二人,心中不悅大聲說道。隻是她這話說的太酸,言語一出便引得眾多男弟子一陣嘲諷。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安倍家的醜八怪啊,你今天是醋壇子翻了?”
“她這醋壇子就沒正過,見誰都酸上兩口,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相貌。咱們安倍家眾人即使生的不是國色天香貌比潘安,但那也是儀表堂堂儀態萬千。哪像你,長了個豬樣。”
那個女子平日裡總會聽到這些譏笑之語,當下也不十分氣惱,“人美不美看內心不是看長相,縱使她倆生的千裡挑一、萬裡挑一若是心如蛇蠍那也是醜陋的很!”
她這話說的聲音極大,小次郎循聲望去隻見得一個孤零零的身影獨自坐在角落。
那女子生的並不醜,隻是麵上稍有些黑斑和那一對細密的眼睛與安倍家眾弟子格格不入。
又一弟子嘲笑道“我就算遇到個蛇蠍美人也不會娶你,你說是不是啊,‘一線天’。”
‘一線天’乃是眾人取笑這個姑娘而起的外號,就是嘲笑她眼睛生的小。
弟子們一定這個外號俱是一陣哄笑,有幾個人甚至將這個外號當成口號來喊。
期初隻有起起落落的幾個聲音,隨著附和的人漸多聲音越來越大,待到最後竟是整個安倍家的弟子都跟著叫起來了。
小次郎心有不忿,“人家本來說的沒錯,憑什麼這麼嘲笑於她?”放下碗筷便要上前製止。
結衣按住了他的手低聲笑道“莫急,你瞧?”
小次郎抖著腿耐著性子仔細瞧著,但見那個被稱為‘一線天’的女子麵上不僅不惱,反而泰然自若的吃起了飯菜渾然不把眾人的嘲笑當做一回事。
結衣拍了拍小次郎的肩膀說道“看到了?”
“看到了,她怎麼不惱呢?”
結衣語重心長道“能有這般表現的隻有兩種人,要麼是終日被人嘲笑已然麻木了,要麼就是內心足夠堅韌刀槍不入。”
小次郎不明所以,眼神裡滿是迷惑,結衣看他神情茫然問道“若你跟她易地而處,你會想她一般淡定嗎?”
小次郎將心比心的想了想,倘若自己是那個女的,他定會毫不猶豫的拔出‘鬼刃’跟嘲笑他的人鬥上一鬥。
想了這些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能做到。
“一般人都會像你一樣的,換做是我也決計忍不了。”
小次郎問道“那她又為何要忍呢?為什麼不與他們理論。”
“所以我方才才說要麼是她已經麻木了,要麼是內心足夠堅強。她若是已經麻木了,剛剛就不會對眾人說出那番話”
“所以她的內心十分堅強了?”
“不錯!此等心性之人將來必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結識一下。”
小次郎點了點頭,直到他們說了這麼多,孫勝和筧十藏才過來。
他們來時安倍家弟子嘲笑之聲已止,故而小次郎能聽清他倆的腳步。
小次郎腸餓肚饑,又跟四人隨便扯了幾句便風雲殘卷般的將飯食囫圇吃了。
秦瑤、結衣、孫勝三人飯量較小,便將自己所剩飯食一並給了他。
筧十藏看他吃得開心,也對昨夜的慌不擇言深感愧疚,寧願自己少吃一點也將飯食送給了小次郎。
他這一頓吃得頗為長久,卻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滿堂皆靜。
隻見安倍家眾弟子忽而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那聲音齊的比之訓練有素的軍隊也不遑多讓。
食味町內靜的連蒼蠅煽動翅膀的聲音都聽得到,唯有小次郎“呼哧、呼哧”的吃飯聲與此情景不符。
秦瑤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悄聲道“公子彆吃了!你看誰來了。”
小次郎吃得正爽,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張著塞滿飯菜的嘴說道“管他呢,沒看我正吃著呢。秦瑤你怎麼站起來了”
他麵對著秦瑤,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後,哪知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武田君,你好。初次見麵,我是安倍家家主,安倍小三!”
小次郎回身一看,登時驚的將口中飯食儘數噴了出去,濺了安倍小三一臉。
隨即慌忙起身鞠躬行禮道“安倍大人您好,我是武田小次郎,是館主大人新收的義子。這個對不住啊。”
安倍小三一動不動,邊笑邊說道“武田君看來緊張的很啊,我安倍家粗茶淡飯,也不知武田君吃不吃得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