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勝雙手往胸前一抱,回道“是,謹遵前輩教誨。”
“我該回去了,你有什麼要帶給你家裡人的嗎?”
他所說的家裡人便是孫勝已經過世的親人,孫勝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似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他剛要開口卻又搖了搖頭回道“沒有,若有一天我也去那,我自己說吧。”
“好,小子好好保重,彆來的太早,等到了下麵,我還要跟你再戰一場。”
安倍堂說話語氣越來越弱,越來越小,身上鎧甲漸漸化作片片金色齏粉漫天飄散,最後與那一對擂鼓甕金錘一起消散殆儘,隻剩下安倍堂本尊滿麵驚恐的看著孫勝。
孫勝尚停留在與式神李元霸的分彆之情中,怔怔良久未有反應。
安倍堂見他目光呆滯,心想“我這‘修羅技’頗耗本原,又強使‘複生技’敗北,多年修習的式神李元霸已然作廢,若就此承認輸了,恐怕今後難以在安倍家內門立足。”
他想了這些心中惡念漸生,“若是在此偷襲於他,將他格殺於此,說不定小三大人和我孫大人能心中高興再賞我個式神。莫不如”
他心中想到便做,毫不遲疑,忍著劇痛從胸口掏出一把匕首猛力擲去。
大戰之後安倍堂早已累的脫力,這一擲雖用了全力,但那匕首卻晃晃悠悠的飛著。
此舉大出眾人意外,小次郎等人素來光明磊落,怎能想到安倍堂敗陣之下仍有加害之意。
他二人相距極近,安倍堂又突然發難,小次郎和筧十藏二人一驚之下不及回護,張口大喊“孫勝,快躲開!”
小次郎一麵狂奔一麵呼喊,哪知孫勝像聽不到一般仍在哪裡一動不動,任憑他如何呼喊也無濟於事。
小次郎拔出‘鬼刃’劍氣暴漲想要將匕首一劍斬落,可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相差半寸之遙,親眼見到匕首直直插入孫勝身體之中。
孫勝猛然一痛,這才回過神來,“噗”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小次郎扶著孫勝慌忙問道“你有沒有事?!”又向筧十藏喊道“快拿止血藥來!”
秦瑤、結衣、筧十藏反應稍慢,稍遲兩步才跟上,筧十藏仔細查看說道“並無生命之危險,但所受之傷卻也不輕。”
小次郎雙目噴出火來,挺著‘鬼刃’就要斬下安倍堂的頭顱。
卻聽安倍小三喝道“且慢,安倍堂目無規矩肆意傷人,當依照我安倍家門規來辦!你一個外人怎能插手安倍家的事物?”
小次郎偏過頭去,怒目而視,咬碎了牙反問道“你說什麼?!”
安倍我孫滿麵堆笑,恭恭敬敬的向小次郎行了一禮接口道“武田大人,這安倍堂乃是我安倍家內門親傳弟子。試煉比試之前我已言明不得傷及性命,我門下弟子雖行了惡毒之事但好歹是我安倍家的門人,自有安倍家的家規懲處。”
他不待小次郎回答板起臉來向眾人說道“來人啊,將安倍堂拖下去依照門規處置,安倍皇敗長老教徒無方也依規辦理。”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執法弟子將安倍堂給拖了下去,另外兩名走到安倍皇敗麵前行了禮,說道“請!”
安倍皇敗心中怒極,伸出手來連指了安倍我孫和安倍小三好幾下,痛心道“都是你們交代的好事!”隨即長袖一擺,大手一揮也跟著走了下去。
我孫又擺出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樣,一躬到地說道“武田大人,這下你可滿意?”
小次郎還要再說什麼卻被結衣拉住了,低聲道“彆管這些了,治療孫勝的傷要緊。”
小次郎心悔道“哎呀!我光顧著生氣全然忘了孫勝的傷勢。”但他江湖經驗尚淺,對療傷之事一概不知,哪能看得出孫勝傷勢如何?
還是筧十藏江湖經驗老道,拿出止血藥敷住傷口,連點幾處大穴後,“噗”的一聲將匕首拔了出來。
筧十藏手法迅捷,甚是熟練,一拔之下毫不濺血。隨即盤膝而坐就地輸入真氣為孫勝療傷。
過了好一會,小次郎看孫勝麵色漸緩,這才讓他放下心來。
他向安倍我孫微行一禮說道“我孫大人,此番突生變故,受傷之人還需我悉心照拂,恕我今日不能久陪。”
小次郎一禮而過轉身要走不再停留,哪知卻被安倍小三開口叫住,“武田大人慢走,你彆忘了今日內門試煉也有你們一份,依照名單下一場便是你。”
“哦,那又如何?你們安倍家的試煉我一外人本不該參與,隻道是安倍大人盛情難卻,我才為兩家情誼著想參與進來。難道這試煉是陰曹地府許進不許退嗎?”
這話十分嗆人,安倍小三卻不怒反笑道“一個家仆而已,豬狗一般的東西何故為此大動惱火?你們已經勝了一場,大漲了武田家的威風,況且下一場就是你,若你神功驚人自不會浪費多少時間。”
小次郎一聽怒火大起,孫勝是他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怎能說是豬狗一般的東西?!
但小次郎轉念一想,神色一緊行了一禮說道“就依照安倍大人說的辦!”
結衣小聲問道“你瘋了?!他們這是衝著你們來的,你在上台受傷了怎麼辦。”
小次郎昂首回道“怕什麼!孫勝遭人暗算怎麼也得有個說法,他安倍家能借比試做的事我又何嘗不能做得?!”
孫勝內功深厚,此刻雖然內息已順但仍倍感虛弱,他使儘力氣才抬起眼皮對小次郎說道“小哥哥,小心!”
安倍小三為了估測小次郎、筧十藏、孫勝三人實力分彆安排了三個親傳弟子在第一輪比試。
與小次郎對陣的是安倍我孫手下極有聲望的一名女弟子,那女子生的婀娜多姿、麵目較好,向小次郎盈盈一拜說道“武田大人請。”
說罷手捏法決,默念咒語,手中青光剛剛出現還未變成遊龍便聽小次郎說道“不用麻煩了,我有急事。”
隨後拔出‘鬼刃’隔著老遠蓄力以待。
那女子心中嗤笑,心道“這門牆乃是我安倍家用遠古妖骨所鑄,在用秘法封門,非門內族人手持法決無法開啟。就算你劍法高絕又哪能劈的開它,如此自不量力當真可笑。”
但那女子不敢將心聲吐露出來,麵目之上仍輕輕微笑說道“武田大人,這門結實的緊還是我來開門吧。”
她話音未落,便見‘鬼刃’陡然變化黑光大盛劍氣縱橫,那劍氣曠古絕倫,生而未見,直吹得人睜不開眼。
“這……這難道是……是劍氣?怎麼這般淩厲?!!”
她用儘全力睜開眼睛,朦朧之間隻覺站在麵前的是一個身材火辣,穿著黑衣的妖媚女子,又見那女子單手持劍,當空而立,輕輕斬出兩劍。
“嘭!”
一聲巨響,堅硬的門牆應聲而碎,妖骨碎渣肆意橫飛。小次郎冷冷道“快進去比試,我趕時間。”
那女子見這神通心生懼意怎敢與之對敵?但安倍小三曾千叮萬囑,讓其不遺餘力的鬥敗於他,躊躇之下不免亂了方寸。
小次郎見她愣在原地問道“你怎麼不進去?難道怕了不成?”
那女子極為尷尬的笑了笑,回道“沒有……隻是……”
小次郎不等再說,自先站在試煉場上,行了一禮說道“武田家,武田小次郎參上!!”
那女子見自己逃不過這場比試,定了定神也走了上去行了一禮說道“安倍我孫親傳弟子,安倍櫻。”
她剛念咒語召喚式神,哪見小次郎不由分手挺著‘鬼刃’似疾風一般奔來,隻覺脖頸吃痛忽然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次郎收劍入鞘,啐了一口罵道“嗬,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