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方才茨木童子沒有瞧清楚,她現在又站在身後自看不到樣子。但是安倍小三這麼說,他便姑且猜一猜。
他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把酒杯拿在眼前仔仔細細的端詳著,忽而沉聲道“這個女人莫不是我今天用‘智神草’改變記憶的那個女子?她是安倍櫻?!”
“不錯,正是我安倍家的內門女弟子,安倍櫻。你就不好奇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嗎?”
“嗬嗬,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看她那麼主動還以為你讓我把她整個人的血都吸光呢。”
安倍小三搖了搖頭,在他的眼裡麵前這個男人不管妖力有多強心思有多深,卻終究個廢物。
這麼妙的美人脫光了在他眼前,他居然隻想喝血,身為一個男人他是怎麼也理解不了的。
“這個女人的記憶又被我改了,她現在不僅鐘情我一人,同樣也會鐘情於你。”
‘智神草’的功效茨木童子是知道的,可安倍小三手裡連一點‘智神草’的渣滓都沒有,又是怎麼改變他的記憶的?!
茨木童子驚了又驚,也無怪乎素來穩重的大天狗會這麼急著找他。
他定了定神,吃驚的表情在麵上轉瞬即逝,轉而漏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來他不僅僅隻鐘情於你我,也鐘情於所有人,你現在已經可以隨意改變用過‘智神草’之人的記憶吧。”
這次換安倍小三吃驚了,“這個妖怪什麼時候長本事了,居然被他猜了出來!!”
這甚至讓他心裡有些慌亂,但安倍小三這隻老狐狸怎麼會慌?隻有他想讓彆人認為他慌亂的時候他才會故意表現出些許慌亂,若是他不想即便他心中慌的不能再慌了也不會讓人瞧出半分。
安倍小三笑了笑道“不錯,這個女人已經變成了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隻要我一句話,不論是人還是妖怪,哪怕是一個滿身生蛆的老乞丐,她也能愛的死去活來奉獻自己。因為在她現在的記憶裡,她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人真的好狠!真正的狠不是吃了什麼人、喝了什麼血甚至不是讓自己受非人的罪,而是肆意玩弄彆人的命運。這個擁有一片大好前途的安倍家女弟子居然被他隨意變成了這樣的一個婊子,真是可憐!”茨木童子心道。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驚最後還有些絲絲的後悔,“若是我沒用‘智神草’改變這個女子該有多好,也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般樣子。”
但這一切他是不能說的,就算要說也不能對安倍小三說,也許隻有跟那個月光下惆悵的酒鬼才能說出這些吧。
茨木童子定了定神,麵目上浮現出了輕輕的笑意,他對安倍小三說道“有你這般手段,佐佐木小次郎定會墮入魔道。”
安倍小三一直盯著茨木童子的麵目,他一切的表情都逃不過這一對狐眼,甚是連身體幾不可查的抖動都沒逃過去。
他也輕輕笑了下,問道“這個女子你就沒有什麼興趣?她現在可風情的很。”
茨木童子略帶怒意的盯著他,忽而寒光一閃,銳利的妖爪破開安倍櫻的手腕,滾燙的鮮血從手腕噴薄而出,順手用酒杯接住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安倍櫻因為失血過多快要暈倒他才停下。
茨木童子笑了笑道“不論是怎樣的婊子,她的血總還是你們安倍家的。”
“也許隻有這樣的方式才能暫停她悲慘的命運吧”茨木童子這樣想著。
安倍小三滿臉疑惑的看著他,忽而他也笑了,笑的那麼狡黠、那麼邪惡。他用看一堆垃圾一般的眼神看著安倍櫻,口中輕輕道“這個女人就送給你吧,你是要喝血也好,吃了她也罷都隨你。”
這個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安倍小三竟想在茨木童子身邊安插眼線。不過,這點小事又豈能瞞得過他?
又或是……安倍小三在賭?他居然用這個女子賭自己是否還有善心?!茨木童子眯著一對紅眼看著他,仔細打量著安倍小三。
隻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早已將自己的情緒掩蓋的滴水不漏,即使茨木童子活了幾百年也難以看的明白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
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在這個男人麵前不能表現出一點慈悲。莫說妖怪殺人就跟殺雞屠狗一般正常,就算此刻背後的女人是一個絕美的妖怪,要與麵前這個男人博弈也必須要狠辣無情。
所以茨木童子起了殺心,他要殺掉背後的女子。他漸漸在掌心凝實妖力,隻要一下,隻需輕輕的一抓便可要了安倍櫻小命。
他本不會猶豫的,可不知為何卻遲遲下不了手。
隻見安倍小三麵色忽然變了,用一種略帶嘲笑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說‘我知道你天良未泯,你一定會留手的。’
這個表情他讀懂了,此時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看出自己尚有善心。跟一個卑鄙的人合作一定要跟他一樣卑鄙,最起碼也要足夠心狠。
茨木童子下了狠心,朝身後猛地一抓!
這一抓不帶有絲毫猶豫、絲毫感情,簡直比抓一個仇人還要狠。
可那個女人沒有死!並不是茨木童子下手不夠狠,而是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截閃電赫然擋住了他的妖爪。
茨木童子怒道“你這是何意?”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首領大人,息怒,息怒啊。”
“哼!”
安倍小三道“這女人是我的試驗品,我怎舍得送人呢?剛剛是說笑的,說笑的。”
他剛剛還是那副捉摸不透的表情,此刻卻滿麵笑容略帶歉疚,茨木童子完全想不透他在琢磨些什麼。若變臉是一門功夫,隻怕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安倍小三更厲害的人了。
茨木童子冷冷道“若我非殺了她不可呢?”
“哈哈哈哈,首領大人真會說笑。”這串笑聲大如霹靂、具有千鈞的威勢。要說誰的笑聲能有威勢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可安倍小三卻做到了,因為笑聲過後密室之內烏雲密布、雷雲滾滾,幾條蛇形閃電在雷雲之中左衝右突,似等待時機脫韁而出。
茨木童子打了個哈哈,也笑了起來。
笑聲彌漫著強大的妖力將雷雲向上頂了一頂,整個大地仿佛絲絲晃動,威勢絲毫不弱。
忽而,茨木童子止住笑聲收了妖力說道“隨你吧,彆忘了你們安倍家弟子的血。”
安倍小三手指一勾喚回安倍櫻,向茨木童子略鞠一躬道,“打擾首領大人休息,萬望海涵。”說罷攜著安倍櫻的手走出了密室。
待他倆都走了,茨木童子才將門一關躺在了床上。
他長歎了一聲,腦袋裡都是那個純潔而惆悵的臉,口中喃喃道“對不住了。”
破曉的陽光總是那麼美,這一切仿佛是被公雞叫醒的一般。當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公雞的叫聲便喚醒了整個世界。
比公雞起的更早的還有一個人,那人便是小次郎。
昨夜他睡的頗好以至於隻睡了一個半時辰便掃光了往日所有的疲累,他早早的起來隻為守在結衣的門口。
當結衣推開門的一刹那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一大早的來找自己。
小次郎笑嘻嘻的站在她的麵前,直勾勾的看著她倒是把她看的心裡毛楞楞的。
結衣說道“你……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小次郎一把挽起結衣的胳膊,“自然是叫自家大姐起床吃飯啊,他們安倍家的飯菜雖不好吃總比沒有強。”
結衣愣了一愣,旋即會心一笑道“是啊,他們安倍家的飯菜確實不好吃,不過那個胖廚子的手藝卻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