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此處沒人商議,隻有筧十藏和安倍玲子可堪大任,他把自遇到龜妖又掉入海裡的事仔仔細細,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說道“看來她是想殺了我們。”
“這還用你說?當我看到那片雷雲的時候便已經知道她要殺了我們了。”筧十藏說道。
“你這小呆子不呆了啊,那你說說為什麼姑獲鳥當場不動手,非得大費周折的誆騙我們?”
孫勝所慮甚深,此刻已經將事情想得貫通,他素來與筧十藏鬥嘴慣了,此刻仍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經過這些事情筧十藏也有所成長,他雙眉深鎖,獨自思考了半天,“依你所見,姑獲鳥難道是在害怕些什麼?”
孫勝笑道“有你的,不出所料她確實是在害怕,所以不敢正麵與我們對敵。”
“他是怕……”
“不錯,他是害怕那個幫我們殺了龜妖的人,由此看來那個人是友非敵!”
聽了這話,無數念頭在安倍玲子腦中閃過,冥冥之中她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卻又窺不得全貌。
她又仔細想了想忽而大叫道“對對對,就是他,我想到了!”
“是什麼?!”孫勝和筧十藏齊聲問道。
“是一股妖氣,一股無可匹敵的妖氣,這股妖氣就在你們把我跟秦瑤就出來之前暴出的。”
孫勝眼珠一轉,又低頭思索了起來,“你是說救我們的是一隻妖怪?”
“不錯!這妖怪的氣息時有時無,在你們來到安倍家之前就時常出現這股妖氣。不過安倍家時常會有些妖物來投靠,所我也沒太在意,這次一對比,這股妖氣應跟我在安倍家感受到的一樣!”
孫勝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下子他總算放下心了。
此去‘鬼夜斬首’波折不小,若有一個細小環節想的差了眾人的命也就沒了,聽安倍玲子這麼一說,令他放下了心。
“這麼看這個妖怪也是你父親的手筆吧,他怕我們遇到危險故意派了一個強大的妖怪默默守護著我們。”
筧十藏驚道“你是說她的父親安倍小三大人派人護送我們?”
“不錯,依照玲子所講,的確如此。這也能解釋的通為什麼姑獲鳥不當時下手,她自忖敵不過那個妖怪便想方設法把我們騙上朧車,再把我們仍下去喂鯊魚。”
“扔下去?你們倆是被扔下去的?”
孫勝點了點頭,“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一直坐著朧車沒離開過,那駕車的虎妖突然消失不見朧車便豎直下落。我瞧著製作朧車的材質異常堅固,下方又是寬廣的大海便打消了跳車的打算,再後來你們就見到我了。”
筧十藏大悔,“我怎麼想不到這個法子,我斃了拉車的半妖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拚的自己受傷才來到的島上,你們卻……唉,不說了,不說了。”
孫勝看著筧十藏一臉喪氣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好笑,孫勝嘴上說的輕巧實際上卻凶險的很。
從那麼高的空中落下,即使有朧車作為保護也會讓二人在車裡摔的骨肉為泥。
況且四周都是汪洋大海,就算兩人跳了朧車,入到海裡生還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
想到此等關節當即決定坐在朧車之內靜觀其變!
他料想朧車既然不怕電閃雷擊,自然能受得住這下降的力道。等到朧車快要砸到水麵上的時候,他拚勁全力將下墜之力轉移到朧車頂棚之上。
隻聽得“轟隆隆”響聲的大作,幾乎不亞於雷雲之中電蛇之聲,又聽得“哢哢哢”幾聲爆響,朧車頂棚幾欲開裂。
就在頂棚將碎未碎之時,孫勝爆喝一聲,將這股大力已卸到地板之上。
此時他已將內力運到極致,突而喉頭一甜幾欲嘔出血來。
好在那所剩的力道並不多,幾個呼吸之後,朧車安安穩穩的落到水上,如同鵝毛一般。下墜的猛力被孫勝卸的乾乾淨淨,再無盈餘,朧車底部被他頂出一個圓弧,像船一樣正可以浮在水麵上。
此刻危機已過,孫勝大呼了幾口氣,癱坐在地拭去滿頭汗水。
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連片刻都沒歇上又遇波折。
似是被半妖氣息所吸引,一群鯊魚結成隊形衝著朧車遊了過來。
那拉車的半妖癡癡傻傻絲毫沒有預料到危險所在仍舊癡癡傻傻的哭笑著,那領頭的鯊魚躍出水麵一口便將半妖的頭給咬了下來,登時斃了性命。
陽光白的耀眼,鯊魚一躍而出,鱗光閃耀,一片血紅,粗略觀之竟有五丈餘長,令人心膽俱喪!
又見鯊魚接二連三、飛躍而出、勇猛非凡,一魚一口將那拉車的半妖吃的連渣都不剩。
吃淨半妖之後,鯊魚竟不思離去,重又集結隊形圍著朧車繞起圈來,似乎要躍入車內吃掉二人一般。
孫勝看的膽顫心驚,他剛添新傷又遇強敵,這些鯊魚放在平時還好,此刻他內力幾乎耗儘又怎敵得過這些鯊魚合力攻之?
結衣看他半晌沒有說話便問道“孫勝,外麵情況怎麼樣了,咱們不會有危險吧。”
這等時刻孫勝自不敢打包票能夠安然無恙,但他想到若是亂了結衣心神反而會礙手礙腳,到時候自己更施展不開。
他極力平複自己的心情,用最平常、最溫和的語氣說道“沒什麼,我隻是憋悶了太久靠在車門歇歇腳罷了。”
這話裡破綻百出,試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在逃出生天之後連一絲一毫的欣喜都沒有。
隻是結衣此刻有氣無力,甚至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