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廢物一個!”
穿著道袍的僧人脫口而出,真就把賣貨郎當成了一個廢物。
賣藥郎氣惱,身上蚌殼絲絲顫動、微微作響,霎時間呼嘯之聲振聾發聵,連珍珠做的牆壁都被震出裂紋。
這聲音刺耳難耐,不大一會,大天狗和雪女二人便雙雙中了幻術。
“二位朋友,對不住了,敵人異常強大,若不用出我至強幻術——‘音魔術’,恐鎮不住他。”
他這幻術是震動聲波,由耳入腦使人產生幻覺,甚至可以在幻境之中殺人。
穿著道袍的僧人實力遠在二妖之上,料想他的五感應比二妖敏銳的多,若所料不錯大天狗和雪女二人被這‘音魔術’帶入了幻境,這個穿著道袍的僧人絕無不入之理。
果然,那穿著道袍的僧人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眼神變得茫然一片,似乎什麼都感知不到了。
賣貨郎暗自鬆了一口氣,“終於將他鎮住了!”
他從腰間蚌殼中抽出五根針走到穿著道袍的僧人身前,這五根針依次用金子、樹木、冰、鍋底灰、花下泥製成,對應著金木水火土五行。
他運足妖力翻手一拍,將五根針依照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拍入穿著道袍僧人服部氣海。
“‘五行封印’,成了!你就在幻境之中睡到死吧。”
賣藥郎笑了笑,這‘五行封印’封住氣海,連五臟都能鎮住,雖不是殺招卻可以封住人身經脈,讓被封之人毫無招架之力。
做完這一切便將穿著道袍的僧人晾在一邊不去理會,又從胸口蚌殼裡拿出兩顆珍珠灌注妖力,想要給大天狗和雪女解除幻術。
便在此時,一句不大不小的話語傳入耳中。
“‘五行封印’嗎?這種把戲倒是挺有意思的。”
賣貨郎心頭一顫,回頭一看,隻見那穿著道袍的僧人手裡捏著五根針笑盈盈的看著他。
賣貨郎驚道“你!你怎麼做到的?!”
穿著道袍的僧人手中燃起一團火焰,將五根針燒成齏粉,緩緩走來對賣貨郎道“區區把戲與我又有何用?我故意中你幻術隻是看看你的手段罷了。”
“哼!早知道我剛才下殺手好了,你這廝也太過猖狂!”
穿著道袍的僧人似笑非笑的瞧著賣貨郎的麵目,忽而漏出麵門、紮下馬步、大開大闔,“幾百年來你還是這般心善,的確不錯,來,使出你最強殺招,我就在此一動不動挨你一招。”
“做夢!”
賣貨郎回絕之後轉身便走,竟連大天狗和雪女都不顧了。
“看來那人跟他們‘百鬼夜行’有些交易,諒他不能傷了他們性命吧。”賣貨郎想著,回去的步伐更堅定了。
“真是個倔脾氣的家夥!看來得用些手段了。”
穿著道袍的僧人心中想著,開口叫住了賣貨郎,“等等!隻要你全力攻擊我,我就替你了卻你幾百年的痛楚,如何?”
賣貨郎心頭一震,“幾百年的痛楚,莫非是……”
忽而聽得身後“滋滋拉拉”響聲不絕,賣貨郎回頭一望,不禁驚的渾身發麻。
隻見穿著道袍的僧人渾身被黑霧籠罩,鮮血從黑霧之中泊泊流出淌了一地,殷紅的鮮血經翠綠的珍珠一耀顯得越發詭異,穿著道袍的僧人手中拿著一副完整的皮囊向他遞了過去。
“他竟剝下了自己的皮膚?!!!”
賣貨郎心頭大寒,聲音不禁變得顫抖了起來,“你,你怎麼……”
“你隻要全力攻擊我一拳,這副完整的皮囊就送給你。很劃算的買賣,你應否?”
說話聲還是那般中氣充盈,就像是這副皮囊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這對賣貨郎的確是個誘惑,既不用殺生又不用過多代價,隻需自己全力的一拳便可解決自己幾百年來的心頭大患,此等買賣著實劃算的緊。
可賣貨郎還是搖了搖頭,“你把你自己的皮膚給了我,免不了還要再去剝彆人的去,這雖不是我親手剝的卻也跟我親手剝的一樣,都是罪孽。”
“沒想到你還具佛門慧根,當年悉達多割肉喂鷹後難道還把鷹抓來燉了吃了?這副皮囊對你而言是畢生遺憾,可對我來說卻又不值一哂。”
“你……你竟然……”
“阿彌陀佛,小僧不打誑語,我佛慈悲,即便我舍了這身皮囊還會生出新的皮囊,就跟你生出的珍珠一樣。在彆人眼裡或許是珍貴之物,在我的眼裡跟狗屎沒甚分彆。”
“這人是何方神聖,怎具有這般大能?”賣藥郎心裡動搖了,既如此又為何不能試試呢?
“我這一招看似平平無奇,實乃絕世凶招,你若覺得凶險可隨時喊停!”
“哈哈!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來吧!”
他左足輕輕踏出依舊紮下一個馬步,雙手沉在腰間,爆吸一口沉在丹田氣海。這一口吸的很長、很猛,似要將此間空氣都吸乾一般。
賣藥郎看著他的身軀,原本纏繞著他的黑霧居然變作了佛光,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既像一座巍峨大山又像一座降魔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