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道袍的僧人掀開他的袖子露出手腕,說道“我知道你忠心耿耿,此等方法也不會令你喪命,隻不過是半條性命罷了,躺個一年半載就行。”
“可……這……”
穿著道袍的僧人兩眼微瞪,依舊笑道“你剛剛信誓旦旦的說什麼上刀山下油鍋,難道都是騙我的?”
“不、不是!”
“那就好。”
隻見穿著道袍的僧人伸出兩指運氣到手,兩指忽而變得鋒利如刃,往侍從手腕一劃登時割破了他腕上血管。
同時,他拿出那個詭異的人偶放在鮮血處,人偶接到鮮血立即變化,散發出邪惡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那人偶並沒有很大,可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侍從流出多少血他就吸收多少血。
不一會兒,侍從的臉就變得毫無生氣,簡直跟死人沒什麼分彆。
可他手腕依舊流血不止,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侍從覺得自己頭腦逐漸變得麻木,連四肢都失去了知覺,被劃破的手腕初時還能感覺到一些疼痛,過了這麼久仿佛手腕不是自己的一般,連一點知覺也沒有了。
他木訥的問那僧人道“還有多久?”
穿著道袍的僧人冷笑一聲,“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過了一會兒,那連腦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眼前閃耀著一片光亮,光亮之中有他的母親、妻子、孩子,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安逸。
忽而,他渾身一冷,神思一回,問道“還有多久……”
那穿著道袍的僧人依舊說道“就快了、快了。”
又過了半刻中,他已在半生半死之間,四肢都因缺血而變得紫黑,他想問卻連嘴都張不開了。
眼前隻有一個人影,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影,人影從他的身體之中走了出來,極其留戀的看了他一眼。
這一刻,那穿著道袍的僧臉上的笑容才消失,隻見他麵色十分凝重,依舊並這兩指。
隻不過這次兩指閃耀金光,衝著人影使勁一劈,霎時間人影變作兩截。
穿著道袍的僧人伸手在他手腕上一抹,鮮血立即止住,隨後又將另半截身軀放到他的身上說道“睡吧,睡吧,一覺醒來就好了。”
這聲音極其軟糯,聽在耳裡就跟幼時母親唱的搖籃曲一般。
他隻覺眼皮越來越沉,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穿著道袍的僧人輕拈法決,口中念念有詞,突然金光大盛,待金光極盛之時將半截靈魂與人偶一齊打入豐臣秀吉體內。
秀吉大氣一呼,兩眼放出光亮,隨即醒來。
他又連緩了幾口氣,看到地上場景,向那穿著道袍的僧人問道“這是為何?怎麼連我兒都倒了?”
穿著道袍的僧人跪在地上喜極而泣,“主公你可回來了,方才你差點入了魔,多虧我施展‘血靈之術’才將你喚回來!”
“我?”
豐臣秀吉用神識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果真如他所說,自己身體之中一股魔氣陡然升起,越來越濃,顯然剛剛占據了自己的身軀。
他心中雖然詫異卻也明白這等變故非那上古魔頭‘第六天魔王波旬’而不能為。
他抬起手來緩緩摁在自己的心口問道“人偶可被你放在了這裡。”
穿著道袍的僧人回道“是!就放在了那裡。”
“多謝,你知道的,我是敵不過那個魔頭的,好在他入魔未深,否則以我這副軀體定會被他侵占。你將這人偶和半截靈魂放在我胸口,正可省下我的力氣去對付他。”
穿著道袍的僧人上前一步,跪了下來,“我實在是擔心你,可需我做些什麼還助你?畢竟當初那人可是六界之中第一大魔頭。”
豐臣秀吉擺了擺手道“不必不必,單我一人足矣,你且寬心現下我還能對付的了,你隻需將此處護住休要人打擾便可。”
穿著道袍的僧人磕頭道“是!”
他伸出十根手指,將內力凝成細線操控著侍從出了門。
豐臣秀吉笑道“這‘傀儡術’你用的倒是極精,且等我片刻!”
他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閉目坐定,將神識落到心中。
那人偶正是小次郎化身,此時此刻人偶變化與小次郎一般無二,秀吉毫無準備,小次郎魔化便會把秀吉給拖下水。
此事還未準備完全,即便他入了魔也不能長久更不能掌控,於豐臣秀吉又有何用?
他吸收了侍從靈魂之力,欺身來到人偶身前。
望著那張極其熟悉的臉,秀吉說道“波旬啊波旬,你總是不聽話,千秋大計差一點就被你給阻了,我千方百計的設計未曾想你竟自己入了魔,可惜啊還時候未到,否則倒是省去了我很多麻煩。”
他又看了看他,隻見他魔化加深,整個身體化作了一柄利劍,魔氣陡然上升了幾個層次。
這一變化倒是令豐臣秀吉始料未及,好在他現今神識清明不為所動。
他當即伸出一掌潛運神功,刹那間佛光大盛,天降綸音,仿若漫天佛陀一齊誦經降魔。
他攜佛陀之威一掌拍出,“如來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