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道袍的僧人又想了一想,猛然驚醒道“不、不對!咱們所設計的一切並不是要阻止這一切,反而是要將他推入深淵,否則又為何要佐佐木小次郎入魔?!”
豐臣秀吉饒有趣味的笑了笑,“你可想通了?咱們是想要他入魔,你可知他入魔會有何作用?!”
穿著道袍的僧人又想了想,像是要將頭搖斷了一般回道“這我確實不知”
豐臣秀吉道“咱們所做的一切隻是要將事情推向另一個方向,據那尊大佛所說隻要將小次郎逼成魔羅,讓他手持那柄劍吞噬千萬生靈,這柄劍便具有了天下間一等一的靈寶,一個可以與先天靈寶並駕齊驅之物。到那時有了這柄劍,便能以邪入道成為聖人!”
穿著道袍的僧人張大了嘴、瞪圓了眼,久久不言,他實在想不到這柄劍在吸收萬千生靈之後竟會變有如此威能!
豐臣秀吉又道“想我佛門實力衰微,道門處處壓我佛門一頭,據那尊大佛所說,若是有了機緣,憑借這柄劍不僅能夠成聖,甚至能夠成為聖人之師,與傳說之中的鴻鈞道祖一般無二!到那時,無論佛、妖、神、魔、仙、人,六界之生靈儘如螻蟻,振興佛門豈不是區區小事?”
“這想那魔祖波旬,當初不也是六界難敵?那他豈不是聖人般的存在?”
“非也非也,那時他實力比之聖人還差一線,而這一線便是天塹,在聖人眼中仍如螻蟻。當初六界正逢殺劫,波旬應殺劫而出這才沒有聖人乾預,否則就算他實力非凡,又如何橫行的了六界?!”
豐臣秀吉說完了前因後果,穿著道袍的僧人總算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所做的一切竟有如此乾係。
他問道“既然要逼他入魔,那你又為何會有這般反應?又為何要阻止於他?”
豐臣秀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話間他已恢複許多,眼神飄向了遠方。
“你有所不知,當初那尊大佛全然沒有考慮到你我的境遇,他變作魔羅之時便是你我消散之日。我佛門之人雖不能對凡塵有何留戀,不過人生一場空虛大夢,我卻對這大好河山產生了感情,總覺得這一生不能白來。”
說話之時,豐臣秀吉麵目逐漸變得暗淡,失落。
穿著道袍的僧人也如他一般,他倆來到人間卻未有一刻為自己而活,他們參不透、想不破,心裡彆彆扭扭生出了反抗之意。
豐臣秀吉道“但咱們也有辦法保持自身不滅,隻要借助東瀛日本‘三神器’之力,相信能抵得過波旬入魔之後被吸收的命運。”
穿著道袍的僧人精神一振,說道“既然這樣咱們便不怕了,你現在如此尊貴,到時逼迫天皇拿出‘三神器’也並非不能,隻不過這‘三神器’咱們卻不會使不知要如何驅動。”
豐臣秀吉道“咱們還有些時間,趁著現在咱們分頭行動,我研究如何驅動‘三神器’,你繼續咱們的計劃令小次郎入魔。”
穿著道袍的僧人回道“是,絕不辜負使命。”
他回頭看了看那個侍從又看了看豐臣秀賴,頗為不好意思的對豐臣秀吉道“剛剛事態緊急,對於他倆”
“這我兒沒事吧。”
穿著道袍的僧人站起身來,走到豐臣秀賴的身前替他把了把脈,又摸了摸呼吸,確認無誤後返了回來行了一禮說道“他沒有什麼事,我剛剛收了力道沒致什麼損傷,隻不過”
“罷了罷了,我這孩子我清楚,有他在你定然施展不開拳腳。”
穿著道袍的僧人慚愧道“這個這個這個我卻是不好說,隻能說少主少有為主之才”
豐臣秀吉愁容滿麵,“這孩子的確紈絝,扶不起啊。”
他自嘲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個侍從怎麼樣了?我本意讓他去武田軍曆練一番,隻是他在身邊越用越順手才沒有派遣下去,照實說他屬實是一個一等一的人才。”
穿著道袍的僧人尷尬的笑了笑,未有回答。
他並不敢回答,為了救豐臣秀吉,侍從身體裡一半鮮血和靈魂都在豐臣秀吉體內,隻有借助這股力量才能與入魔的小次郎對抗。
他素來知曉豐臣秀吉十分倚重這個侍從,可兩害相傾取其輕,當時無論如何隻得這麼做。
豐臣秀吉看了看那個侍從,麵上漏出了遺憾的神色。他伸手向自己胸口一掏,連同那個人偶和人偶上的靈魂一起拿了出來。
“大師,你將這一半靈魂還給他吧。我現在神誌已複,於這一半靈魂並無用處。這人偶,你幫我放回原處,看他麵目已經恢複如常,應不會再生什麼變故了。”
穿著道袍的僧人輕輕應了一聲,伸手接過人偶,當著豐臣秀吉的麵施展了法術
說回小次郎等人,小次郎依舊還在青坊主肩上睡著,此次入魔早有征兆,他重靈之後便已經有了入魔的能力,隻要遇到邪念便會在體內積累。
經過諸多事情之後,他心中的陰暗越來越多,直到今時遇到了從大明流落在日本的女子才最終爆發。
不過他因為心中未有執念或者說執念較少,加之豐臣秀吉一直以‘如來神掌’壓製,這才令他一直維持在了半入魔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