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人麵樹這一手可真把‘鬼刃’嚇得夠嗆,他苦苦癡戀戀姑獲鳥,這件事鬨得‘鬼夜斬首’滿城風雨,大大小小的妖怪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連初入‘鬼夜斬首’的小次郎等也對這事如雷貫耳。
他甚至為了這份癡戀而變得發瘋、癲狂,沒人有會認為人麵樹不是一個癡心的妖怪。
即便他亂殺無辜草菅人命,可看在這份苦苦癡戀的份上‘鬼刃’也恨他不起,甚至覺得他的可憐多過可恨。
可誰也不會想到人麵樹會將自己的這份癡戀親手殺死,就像殺死一條狗,不帶有絲毫的感情。
‘鬼刃’現在才明白人麵樹從未愛過任何人,他愛的隻有他自己。
他為自己的癡心變得癲狂、也為自己曾經的苦難而進入魔障,而他所謂的愛戀、所謂的仇恨都是自私的借口。
人麵樹“桀桀”笑了兩聲,又喚來一具姑獲鳥將他捏在手裡。
這五百餘隻姑獲鳥都是他果實所化,沒有任何生人氣息,可不知為何被扼住咽喉的姑獲鳥臉上卻有了幾分痛苦的表情。
‘鬼刃’心驚,“莫不是他將人類的生魂注入進了姑獲鳥的果實裡?!”
她問道“人麵樹,你手中之物可有靈魂??”
人麵樹越捏越狠,手中的姑獲鳥從喉嚨裡擠出了‘救命!’兩個字後便被捏碎了咽喉,一命嗚呼。
其餘的姑獲鳥見她倆死的如此淒慘,那本來不會有任何感情的臉上也流露出些許恐懼,更有幾隻姑獲鳥被嚇得渾身顫抖,眼睛裡流出些許恐懼的淚水。
這下‘鬼刃’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這些姑獲鳥正是被人麵樹注入人類生魂的產物,她們並非毫無知覺的木偶更多意義上,她們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淚的半妖!
‘鬼刃’單臂高舉,三千長劍氣勢大盛,三千佛陀口誦佛號‘阿彌陀佛’,佛號悲鳴,天地亦有所感。
人麵樹對這威勢絲毫不覺,他自說自話的將這段往事說了出來。
他來‘鬼夜斬首’之後並非一直是樹木的模樣,間隔幾次他化作人形走了出去來到了人間。
他因苦戀姑獲鳥而不得,轉而將自己的情感投入到人類少女的身上。
白日裡他化成一顆樹傾聽少女們的情愫、傾聽他們的愛戀。夜晚中他便按照少女們白日所描繪的模樣,化身成一位美貌專情的少年。
少年每每踏月而來,以與家人走散為借口祈求留宿。
少女本就心腸柔軟,又見這少年雖穿的破破爛爛但眉清目秀十分討喜,眉宇之間更有一股蓬勃之色令人卸下防備,當即引入室中好飯好菜款待。
人麵樹不愧久在人間,他扯謊將自己的經曆說的十分悲慘勾起少女們的同情心,又處處體貼入微替少女們著想替她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再加之他甜言蜜語惹得少女們花癡亂顫,使得少女們更對他戀戀不舍。
隻要少女們有一絲挽留之意,人麵樹便借故再留一晚,一來二去兩人耳鬢廝磨便結下了再也不分離的誓言。
可到了這時人麵樹便漏出他冷酷的一麵,他趁兩人纏綿之際將少女靈魂吸入果實之內,再等果實孕育成熟,變成了似人偶化作姑獲鳥的樣貌。
他久走人間,不知不覺已經收集了五百餘個具有少女生魂的果實。
這些女子無一不是真心愛慕之人、也無一不想與他白頭偕老終此一生,可她們的癡心、她們的愛戀卻成為了人麵樹發泄的手段。
這段往事從人麵樹的口中娓娓道來,著實令‘鬼刃’不寒而栗,她渾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被嚇得炸起,試想那些癡戀她的少女在被他做成人偶時是怎樣的絕望,死在人麵樹手裡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不甘。
他不是一個妖怪,而是降臨人間的惡魔!
佛曰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而‘鬼刃’看到剩下的姑獲鳥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留下了眼淚,為這些少女悲慘的遭遇而流淚,更為她們錯付了真心而流淚。
她雙手顫抖高舉的長劍緩緩垂下,這一劍她不能斬,她要為這些命運悲慘的少女留有一命,哪怕她們早就沒了生命。
人麵樹嘴角輕輕笑了笑,他左右兩手各捏住一個姑獲鳥對‘鬼刃’道“善心大發?可憐、可悲、可歎!難道這些東西在你的眼裡還能被稱為人?可笑之極!”
隨著一聲慘叫,這兩隻姑獲鳥也殞命當場。
與此同時,‘鬼刃’頭頂傳來一聲爆喝,孫勝和首無的戰鬥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首無先是將粗繩變作大鐘,想趁孫勝不注意之時扣將他扣住,誰知孫勝賣了個破綻以‘拈花指’輕點,隻聽得密密麻麻“乒乒乓乓”爆響不斷,竟在間不容發的境地憑著‘拈花指’百千次的敲擊將大鐘敲飛回去,反而將首無扣在了裡麵。
首無被人麵樹情緒所激,進而又被他周身散發的魔氣所染失去了神誌。
但他跟人麵樹不同,人麵樹乃是漸入魔道成為魔羅,故而失去的神誌隨著入魔漸深而逐漸恢複。
而首無還未有入魔,故而神誌一絲未複,連帶著手中的法寶也失去了許多靈性。否則僅憑孫勝氣若遊絲的狀態和倉促之下的粗劣手段又能如何能將大鐘給完整的擊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