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孫勝本想用以命換命的方式跟鬼切拚個你死我活,他用出了全部的實力,甚至將山給劈開把鬼切打到了山腹之內。
也怪他棋差一招,山腹之中法則偏向妖界,孫勝實力大打折扣,相反因鬼切乃是半妖之體,實力暴漲有如神助。
原本‘羅漢烈火拳’還能夠打碎光盾傷到鬼切,待到山腹之中此消彼長,這一拳打到光盾之上最多震了一震。
現在孫勝氣力耗儘,再無力道攻向鬼切。
孫勝敗了,敗自己的憤怒上,他若不是如此憤怒近乎喪失神誌一直在山巔對決,也許還真能把鬼切打出個好歹。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鬼切單手捏著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嘴角泛起弧度。
“這才是少年該有的樣子,少年人就該有些血性!不過你我實力差距太大,空有血性也算無謀!”
孫勝泰然自若的看著鬼切,臉上沒有一絲失落。
鬼切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一早就想到了??”
孫勝被他捏住脖子說不上話來,小臉憋的通紅。
鬼切鬆了手,將孫勝兩個臂膀折到背後問道“你說?你是不是一早就算計好了?”
孫勝儘力挺起了胸膛,神情肅然。
“我從未想過戰勝你,最好的結果就是拚的同歸於儘,你說我算不算是計劃好的。”
“我又沒想殺你,你為什麼想尋死?就為了你的朋友??”
孫勝眼神變得銳利,隻聽得“哢”的一聲,竟自行將臂膀掰脫臼。
他轉過身來一字一字對鬼切道“朋友這個詞是你這輩子也理解不了的!”
這時鬼切的腦中又響起那個聲音,他說道“你曾經也有朋友的,隻不過你為了在實力上超過安倍晴明失去了朋友。”
鬼切自問道“朋友?不!我沒失去,我有朋友,我的朋是安倍晴明,他雖是我的敵人同樣也是我的摯友!”
那聲音冷冷一笑,笑中帶著十足的嘲諷。
“你這麼說也沒有錯,不過安倍晴明這樣的朋友還是偏敵人多一些,你有向孫勝和小次郎這般可以為了對方舍棄自己性命的朋友嗎?”
鬼切愣住了,他細細想了想,他年近古稀除了安倍晴明還真沒有一個能讓自己豁得出性命的人。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孫勝已經設法從他手中逃脫。
他從身體之中湧出勁力,已經脫臼的兩臂“砰砰”兩聲回複原位。
看到鬼切沒有反應,孫勝使出十足神通,一記‘搬攔捶’將鬼切從山腹之中打到山巔。
這一下鬼切全然沒有防禦,胸口一陣劇痛竟斷了四根肋骨。
孫勝接踵而至,跟著從山腹之中躍了出去,又使一記‘搬攔捶’砸其胸口。
山巔之上力道猛增,這一拳恢複了神通,其勢萬鈞。
而鬼切卻還陷入在自己的思維裡,對這一拳絲毫沒有防備。
冥冥之中,鬼切似乎又聽到了那個冰冷的聲音。
“絕代強者是不需要朋友的,朋友隻是弱者抱團取暖的行為,要想成為絕代強者,必須割舍情感,隻有這樣才能成為最強。暴雨斜風、驚濤拍岸,唯有高處不勝寒!”
鬼切兩眼回神,口中大呼“對!高處不勝寒,登臨絕頂可不是孤家寡人嗎?孤家寡人又哪裡來的朋友!”
鬼切猛然坐起,右手捏出法決凝出光盾將孫勝這拳抵擋出去。
這乃是‘陰陽術’的神通,鬼切的身體來自蘆屋道滿,這手‘陰陽術’的威力自然要比在妖界時強的多。
孫勝拳頭雖猛,卻依舊不敵,‘搬攔捶’打到光盾之上隻爆了一聲悶響,隨後被光盾的反震之力轟飛了出去。
鬼切看著孫勝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心中又生疑問,“即使成為最強又能怎麼樣?我現在即便不是最強也是巔峰之中的幾人,難道我現在快樂嗎?”
那個聲音忽而變得暖熱,令他想到了幼年學藝時的情景。
“快不快樂要問你自己,你這輩子爭強好勝選擇太少,若是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如此選擇嗎?人情暖熱、家人親情,你一心隻想超過安倍晴明,這些東西可曾出現在你夢中?”
簡短一句話令鬼切流下熱淚,他想象著、想象著年少的自己帶著自己美麗的妻子,可愛的麟兒在櫻花樹下品酒賞月。這一切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溫馨。
而這一切都毀在了自己的手中,毀在了超越安倍晴明的執念之上。
孫勝重重摔在一塊大石之上,肩胛骨也被摔裂,他努力的撐了一下地麵向爬起來,可身體的劇痛又讓他栽了下去。
對鬼切來說這是絕佳的機會,現在隻要他運出神通,定然能將九尾貓又和孫勝一起打的灰飛煙滅。
可鬼切沒有下手,他心中反而生出了慈悲想要上前攙扶起孫勝。
無數個念頭閃爍腦中,最強烈的還是他從心底裡呐喊出的一句話,“不打了!不打了!都過去了!!!”
他心底的呼喚越來越烈,忽而被腦中冰冷的聲音生生打斷!
“鬼切,你這個廢物,你不配成為世上最強,你不配!!安倍晴明憑什麼名流千古,你蘆屋道滿又憑什麼屈居人後??你幫助過多少窮人,這些人又有多少記得你的好?!!以後後人每每提起陰陽師都隻記得安倍晴明,而你蘆屋道滿永遠是他屁股後麵的人!”
鬼切駐足山巔,默然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