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聽到孫勝如此說,安倍小三的計劃達成了,雖然他早早知道了這個結果,但此刻看到孫勝等人的記憶被‘智神草’更改的麵目全非,心頭一股驕傲之情還是漏了出來。
他壓抑住笑意,努力克製,極其艱難的表現出一股震驚、詫異之情,問道“你、你們怎能這麼做?說到底,佐佐木小次郎也是你們的朋友,你們真的會為了我孫君而手刃他嗎?”
孫勝大義凜然,擲地有聲。
“安倍大人不要推辭,既然佐佐木小次郎做下這等人神共憤之事,終歸有人要出手料理。我們身為他的朋友,自不可能看他如此墮落下去,還請安倍大人準許以成朋友之誼。”
安倍小三聽出孫勝的話中除了憤怒之外有了些許的惋惜之情,心知‘智神草’的藥力已初現不足,當機立斷。
他走上前來將孫勝等人挨個扶起,一把鼻涕一把淚道“若真如此還請你多多幫助。‘安土桃山之鬼’佐佐木小次郎實力高絕,與你們在‘鬼夜斬首’尋藥之後修為更加精深,他能毫發無傷的殺死我孫君,這等實力萬不可小覷。”
孫勝道“安倍大人不必擔憂,他佐佐木小次郎實力強勁難道我們幾個就怕了他不成?為我孫大人報仇,就算損了我這身修為又能如何?”
安倍小三一躬到地,恭聲道“大恩大德難以言表,請諸位受我一拜,我這就派人將佐佐木小次郎帶來。”
猛然間,筧十藏突然愣了一愣,他怔怔的站在地上,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有什麼事想不起來。
安倍小三心道“難道這個忍者的記憶要恢複了?”
他害怕安倍櫻的悲劇重演,故而在下‘智神草’的時候減少了許多藥量,這也使得有些事情變得不可控製,就比如這個藥效會持續多久。
也許會持續年,也許會持續一輩子,還有可能隻是短短的幾個時辰。
他現在心裡在打鼓,就怕筧十藏率先擺脫‘智神草’的控製,那時他所做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更有可能將自己殺害安倍我孫的事公之於眾,自己則在安倍家無立身之地。
他試探性的問道“你怎麼了?可是頭疼?也許是好友突然間做了這等人神共憤的事令你接受不了吧。”
筧十藏道“沒什麼,隻不過我好似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
安倍小三心下惴惴,莫不是他真的將要恢複記憶?
筧十藏又道“我記得有一個女子,你們安倍家的一個女子常跟我們一起……對了!敢問安倍大人,安倍玲子在何處?!!”
情之一字,美好而又玄妙,安倍小三千算萬算,還是算不出一個情字。
他暗自緩了一口氣,心緒一鬆,心跳的更厲害了,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出來的聲音。
“玲子……你也知道,我孫君對她來說是一個極其特殊的人,我孫君的死對她來說是一個極難逾越的障礙,我怕她出什麼事,已讓她服了些許藥物睡下了。”
“哦……我孫大人的死對玲子來說確實是一個驚天噩耗,還是令她安心睡吧,也許這樣就不會太難過了。”
筧十藏說著說著,自己陷入了沉思。
安倍小三自忖道“不能耽擱了,筧十藏有這種反應指不定他們什麼時候會擺脫‘智神草’的掌控,我要儘快將事情做完。”
他立即喚來幾個弟子,讓他們將小次郎帶來。
此時天已經亮了,而小次郎的心卻陷入到了黑暗之中,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與自己出生入死的朋友們會不分青紅皂白一心置他於死地。
‘黑獄’之中,小次郎呆呆的坐著,心漸漸變得冷了起來。
悉數一生,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上,沒有感受過朋友之情。雖有恩師殷切教導,雖有師兄百般嗬護,卻總不如朋友們來的貼心。
幾次的出生入死,小次郎早已把孫勝等人當做自己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即便舍棄自己的生命也會確保他們的周全。
可而今……
小次郎長歎一聲,潸然淚下。
不知這淚是為他自己而流,還是為了祭奠已經逝去的情義。
過了一會兒,‘黑獄’的大門出現了響聲,陽光慢慢照進來,照到他的臉上。
原本英氣勃發,俊美無暇的麵龐此刻卻如同死人一般慘白。
安倍家的四個弟子實力頗強,可麵對鼎鼎大名的‘安土桃山之鬼’他們尚有許多防備,哪怕小次郎現在因為繁雜的思緒失去了抵抗的意誌。
四個弟子彼此看了一眼,一起捏起法訣召喚式神防備著他。
為首一人說道“還請武田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家督大人定會秉公辦理,還請武田大人不要為難我等。”
小次郎眼不抬,頭不動,依舊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為首的弟子看他這副狀態,顯示鞠了一躬,隨後一揮手,四人齊上將其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
經過‘捆仙繩’和‘黑獄’的雙重壓製,小次郎身體極其虛弱,在加上鬼刃不在身側內力儘失,就如同一頭死豬任人宰割。
他任由四個弟子將他抬了出去,沒有絲毫反抗。
刺眼的陽光射在了他的眼睛裡,可小次郎卻感受不到分毫,他不想再見到任何人,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也許隻有眼睛瞎了才會滿足他的心願。
忽而,他看見了一樣東子,使得他呆滯的眼波中流露出一點光彩。
這是他自小帶著的長劍——鬼刃。
這個與他形影不離,朝夕相處,同入生死的長劍安安靜靜的被彆人拿在了懷裡,潔白的劍鞘在陽光中綻放彆樣的華彩,似乎呼喚著小次郎握著它突破桎梏。
而小次郎,他心已死,呆呆的看著鬼刃,心裡激不起一絲漣漪。
不多時,他被四個弟子抬到,看著眼前蒙著白布的安倍我孫,心緒終於翻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