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日頭漸升、陽光漸暖,可照在老頭臉上卻顯得格外的陰冷,頗有陰森的感覺。
犬丸笑了笑,心中突然開明,問道“既然如此,大首領需要什麼,儘管跟我提一提,我犬丸雖不是家大業大之輩,但很多東西還是出的起的。”
老頭喜歡聰明人,尤其是犬丸這種聰明人,聰明人說話都不用很直白,點到即止。他在犬丸的麵前終於可以卸下偽裝,以他真正麵目示人。
‘仁義山賊團’鼎盛時期能夠坐擁七個山頭,沒有一個絕對精明的頭腦和極其乾練的手段,又如何能創下這般大的家業。仁義道德隻是一麵旗幟,一麵招攬天下人心的旗幟,不論這麵旗幟有多麼的光鮮亮麗,說到底這隻不過是老頭等人在兵荒馬亂的世界裡謀生的手段。
說到底,老頭跟犬丸還是一類人,都是無利不起早之輩,隻不過犬丸比老頭更直爽一點,不會用滿嘴的仁義道德做幌子。
老頭道“條件倒也不苛刻,但絕對會令犬丸大人肉疼。”
“說說吧,反正我這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你們的手中,與自己的性命比起來沒有什麼不是身外之物。”
老頭撫掌大讚,高聲叫道“痛快!!”挪動輪椅貼近犬丸的臉,死死盯著他。
犬丸迎著他的目光對視了上去,甚至連老頭滿麵褶皺的細節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這每一個皺紋都充斥著陰謀的意味。
老頭道“我要你的領土,你仍是這片領土的領主,但這片領土之中需允我‘仁義山賊團’隨意來往,隨意駐紮!若做不到,這些人你殺了便是,我親率‘仁義山賊團’攻進來!!”
常言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老頭說的好聽,實際上正是要將犬丸架空,將他所有的基業化為己有,到那時犬丸隻是一個傀儡,生死存亡還要看老頭的臉色。
佑京和宮本武藏大吃一驚,畢竟想不到‘仁義山賊團’的大首領為了領土竟然舍棄撫子等人的性命。
佑京怔怔的看著老頭,他雖跟眼前這個人不甚熟,但幾次相處下來心中還是覺得他是這個肮臟的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光明之人,沒想到這等光明之人現在行這等罔顧人命的事情。
宮本武藏長歎一口氣,仰天而視,心中慨歎自己還是被擺了一道。他也沒想到自己看人能看走眼,怪不得他‘仁義山賊團’這麼容易的傾巢而動,原來是借助自己跟佑京的武藝行這樣一件大事。
他故意不帶其它首領,很顯然,他跟二首領做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況且二首領是個啞巴是個瞎子,就算聽到些什麼,老頭也能用自己的唇槍舌劍顛倒黑白。
這樣他不僅能達到侵占彆人領土的目的,還可以維護自己‘替天行道’的正麵形象,照舊依靠這麵大旗招攬天下有誌之士,隻可惜那些有識之士抱著對仁義道德的幻想卻在彆人的蒙蔽之下行了自己平時最為不恥之事。
宮本武藏又是一聲歎息,看著昭昭天日,心裡蒙上了一層灰塵,冷靜過後他拉著佑京的袖子,貼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先彆著急,等到最後的關節,咱們兩個聯手做一件大事。”
宮本武藏已經具有元嬰級彆的實力,院落之中的幾人除了佑京誰也比不上他,這口中的話語旁人自然也難以聽到。
但佑京心中跟他一樣,甚至比他更為沮喪,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除了滿腔怒火要置老頭於死地之外更無其它。
宮本武藏見佑京仍是怒發衝冠的模樣,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掐,運用內力低喝道“佑京!!!你他娘的冷靜點!!”
他這一聲定位傳輸,隻能傳到佑京的耳中,在疼痛和低喝的雙重作用下,佑京終於轉過了頭。
“你說什麼??!!”
他雖沒內力,但聲音極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宮本武藏神通大成也隻有他能聽到。
看到佑京這個樣子,宮本武藏一顆懸著的心才算稍稍放下,他最怕佑京失去理智之下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現在來看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咱們現在需要一件事,這件事就是等,等到事情有結果,咱們再一同出手。”
“出手?出手救人??”
“不光如此,咱倆還要替天行道!!”
這四個字如同一塊大石,“砰”的一聲壓在了佑京心底。他輕輕搖了搖頭,麵上漏出為難的神色。
宮本武藏知道他的意思,他是不想傷了老頭和二首領的性命,不管怎麼說,這兩個人都率領‘仁義山賊團’幫了自己,若不是他們,他又有什麼自卑坐在談判桌上與犬丸對壘。
但這些在宮本武藏的眼裡都是婦人之仁,是要不得的,老頭能坑他們一次,不保不會坑他們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與犬丸合謀害死他倆,為了將這個結果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宮本武藏還是覺得殺了老頭和二首領來的容易。
但看佑京的神色,結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宮本武藏心知他斷然不會答應。
“既然如此,好人自有你來做,壞人我來!!一會兒,你隻管救人,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兩人粗略商量一下,也僅在一會兒的功夫,看向犬丸,他仍舊在猶豫之中。額頭上冒出涔涔汗珠滴落在桌子上,濕了一片。
他接連歎息了三聲,冷笑道“真的隻能這樣了嗎?”
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慈父一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