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劍神!
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之中,充滿著五光十色,在這裡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山川日月亦沒有江河湖泊,甚至沒有方向、時間、空間,有的隻有似顏料勾勒出來的五光十色充斥在眼前。
犬丸獨自一人躑躅在這片世界,在翻江倒海的震驚之下已喪失了死誌。他現在隻有一個疑問,這裡究竟是哪??
他大喊了一聲,聲音並沒有傳出很遠也沒有回音,就像對著一堵巨牆無力嘶吼一般,可他的麵前並沒有這樣的一堵牆。
“哦,對了,這裡是‘黃泉彼良阪’,我被火藥炸死了,所以來到了這個地。?”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既然自己已經死了,為什麼這裡沒有其他人的身影,老頭呢?難道這王八蛋還活著??
他又思索了一會兒,赫然發現不僅老頭,連引爆火藥的那些人也沒有來此,莫不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死了?
一股無邊的孤寂湧上心頭,如同廣闊海洋之中的一葉孤舟,恐懼、孤獨而又悲傷。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隻覺的麵上一片濕滑。
“我為什麼會流淚呢??”
犬丸在哭,不知是哭他自己還是哭這悲慘的境遇,佛曰人世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彆離、求不得。這些他都體會過,而當這七種情緒一起湧來便是他現在的情緒。
猛然間,世界變換了顏色,光怪陸離的世界突然變得極其單調了起來,隻有黑、白兩種顏色彼此勾勒、彼此糾纏。
不知怎的,這一變化並沒有令犬丸更慌亂,相反的卻給他帶來了一些心安的感覺。他緩慢的轉著圈,仔細看著身處的世界,心中少了些彷徨與迷茫,多了一些簡單與向往。
他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人,今生唯一的渴望便是踩在父親的基業之上再向上走一步。為此他不知做過多少努力又遭受過多少的罪。
他自詡才華蓋過熊丸,奈何自己因為比熊丸晚生了兩年而被父親冷落無緣繼承大權。
好在犬丸的母親十分疼愛他,在母親的堅持和努力下給了他一片極小的領土,在他幾年的經營吞並之下領土逐漸擴張,最後達到勉強與熊丸分庭抗禮的實力,最後一戰定勝負成了家族的繼承人。
這一切的一切雖有運氣在裡麵,但更多的是犬丸自己的努力。
富貴名利既能使人迷失也可使人奮進,而在這迷失和奮進的過程之中又何止千千萬萬的聲色犬馬、雲詭波譎,而拋開這些倒是跟現在的世界有些相似,人生隻分善惡。
犬丸坐了下來,悉數過往,也許這是他之前從未做過的事情,可現在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做,可以看看自己今生究竟做了多少善事多少惡性。
他回顧了許久,往事似海水般湧入了腦中,樁樁件件如同昨日發生的事情一般清楚。
過了約有大半天時間,犬丸從思緒之中走了出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淚流滿麵。
“我這一生居然做了這麼多惡事!兄長大人,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弟弟吧,父親大人,孩兒不孝!!!”
他一生之中所做愧疚之事何其之多,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卻唯獨對自己的父親和兄長愧疚最深。
他哭了一會兒,聽到了一個腳步聲,不多時,一個身影從黑色與白色線條的一個交界處緩緩走來。犬丸兩手擦了擦眼睛,兀自震驚,這人竟然是佑京!!
“怎麼是你??!!”
佑京目光掃過,看到犬丸正躺在遠處,身形虛晃,奔了過去。
“怎麼是你??!!”
兩人同問一個問題,彼此尷尬的瞪著對方不明所以。
不久,二人同又異口同聲“這裡是哪??!!”
這一發問,看來這兩人都沒有搞清楚狀況。兩人彼此笑了笑,露出一臉的無奈。
佑京道“既然咱們都不知道這裡是哪,還是想想辦法吧。”
犬丸怔怔的看著他,忽而麵漏悔恨,低聲言語道“對不起,連累你也死了。這裡應該是‘黃泉彼良阪’。”
佑京怔了一怔,愣在那裡,他哪裡知道犬丸良心發現,還以為他吃錯了藥,畢竟誰也料想不到那個劫掠撫子等人以他們的性命威脅‘仁義山賊團’的人竟然開口道歉。
但好歹犬丸言出好意,佑京也好直接拂了他麵去,搖頭歎息一聲便即道“道歉就不必了,這裡麵的曲折太多,總歸不能全怪到你的頭上。不過,我確定這裡並非‘黃泉彼良阪’,而且你我還活著。”
“活著?”
犬丸不敢相信,若自己真的活著那這裡又是什麼地方?他揚起手來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好痛!!我們真的還活著??”
一句話,令他眉梢見喜,仿佛過往的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佑京極其無奈的看著他,坐了下來思索對策。
他仔細回想方才那一幕,自己正要趁著犬丸發愣的一瞬間將他砍翻在地,這樣其它人群龍無首斷不會貿然將炸藥引爆,那時再以理服之,隻要有一人放棄這念頭其他人必定會緊隨其後。
不過,這一切都被一道白光所打亂,這道白光似是從犬丸胸口迸發而出,狀似嬰兒,緊接著自己隻覺天旋地轉光彩奪目,等一切歸為平靜之後便來到了這裡。
想到此節,佑京走到犬丸身邊,雙手一扯將他上衣扯掉。
這一舉動沒給犬丸嚇死,他看著佑京拿著自己的上衣若有所思,眼睛又時不時的瞥向這裡彆提有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