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跟鬼切約定著下一次的比試,而茨木童子那邊卻顯得異常凶險。他施展‘縮地術’向‘八尺鏡’的結界之中挺進,縮地成寸,結界在他的麵前變成了一個個連貫而又輕薄的碎片,每一個碎片都代表著不同的時間。
這些碎片所承載的東西便是這一刻的時間之中世界的樣子,無數的碎片組成了結界,更組成了一段時間之內的世界活動的景象。在今天這個東西有一個更為準確的名字——時間軸!!
每過一個碎片茨木童子便要施展一次‘縮地術’,其距離似乎不比從京都城東麵跑到西麵要近多少。總體說來,單單是走完這些碎片突破這層結界便需要耗費掉自己不少的力氣。
茨木童子施展‘縮地術’走了將近一個上午的時間,額角上透出的汗水已經將衣服打濕,他氣喘籲籲的自言道:“難怪安倍晴明要將我實力提升到這個境界,若不是有這等強橫的實力,我將被困在這結界之中再也無法出來。”
他體會到了安倍晴明的良苦用心,更體會到了大天狗的思慮,這兩人可不是玩玩鬨鬨便施展狠辣手段對付茨木童子,隻因他們有先見之明,且這先見之明超過彆人許多許多,多到了彆人不能理解的地步。
茨木童子就這般行著,雙腿似灌鉛一般,大腿酸麻不已,抬起來便近乎用了渾身的力氣。“不行了!真不行了!!我得歇會!!”
現在茨木童子已經行了一整個白天,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施展‘縮地術’,已經到了筋疲力儘的地步,再不休息一下恐怕會力竭而亡。
然而,這一片片的碎片像是無數個時間的節點,最細最小的節點,茨木童子用‘縮地術’從這樣的一個節點處跑到另一個節點處,隻有這樣他才能維持自己的身體不被撕碎,他若停留片刻,自己便會跟這結界一道被分割成無數的碎片。
他本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可當他行了一個白天之後,不自覺的明白了這個道理。“看來我想歇一會兒都難啊。”
茨木童子提了提氣,體內妖力和靈力加緊運轉,固定了一個節奏,以最適合自身的節奏施展‘縮地術’。
然而與疲憊相比,更令他受不了的是無與倫比的枯燥,任誰這般無休無止的施展同一個術法都會瘋,更何況是生性跳脫的茨木童子。
枯燥到極致便會帶來疲憊,精神上的疲憊會使身體上的疲憊加重,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茨木童子已經抵受不住,身子一跌,摔倒了下去。
他不禁大為驚恐,“禍事了!!!”旋即立馬運起神通,施展‘縮地術’。
然而,此次術法施展卻似毫無用處,‘縮地術’並沒有如同預料之中的施展出來,他已經太累太累,累到連自己最為常用的術法也施展不出。
“啊!!!!!”
隨著一聲痛哭的尖叫,茨木童子發現自己並沒有如同預想之中的那樣身體被切割成了無數碎片。他好奇的想了想,不禁臉上漏出了笑容,“原來是這樣,安倍晴明和鬼切竟將這件事也想到了。”
安倍晴明和鬼切會選擇茨木童子來完成這個任務便是因為這個原因,作為天生的妖怪而言,他的身體足夠強悍,強悍到可以對抗無限的時間碎片。即便出了什麼意外,也不至於在碎片的夾擊之間將身體分解,死在結界之中。
既然這些碎片不會將自己分解,那不如索性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可是當他想找個地方坐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在這裡沒有東南西北,更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就跟在太空之中漫步的宇航員,整個人是飄在無數碎片之間的。
“哎,這事鬨的,我該如何??”
茨木童子沒有辦法,隻能將自己全身放鬆,任由碎片來來去去,隻是這樣的他並不好過,每過一段時間便有穿心之痛。
他這般歇息著倒是有機會讓他看到了‘八尺鏡’結界之內的景象,兩道罡風在天空之中來回刮過,一會兒正著吹、一會兒反著吹,罡風一過帶來的絢爛景象便似那極北苦寒之地的極光一般耀目。
“真是個美景啊。”茨木童子不僅慨歎,隻是這世界上單凡美麗的東西都伴隨著極度的危險,譬如那漫山遍野的蘑菇。單凡人能吃的蘑菇都是相貌比較對不起群眾的,若是生的好看些大多是劇毒之物。
想到此節他又想到了女子,這個世界上令無數英雄折腰的人物,單凡絕世美女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譬如中原地區傳說中的四大美人,西施、貂蟬、王昭君、楊玉環,她們美到不可方物,命運也是令人唏噓的可以,正應了那句話,自古紅顏多薄命。
“那個叫做秦瑤的女子也美的很,不知她的命如何??”茨木童子又是沒來由的一句,開始擔憂其秦瑤來了。此刻他無所事事,全等自身體力恢複,不自覺又感無聊。
他望了望天空中的兩股罡風,細細數著,不多時便有了新發現。
“這些罡風一正一反,行在這裡絲毫不斷,似乎跟我那‘縮地術’又異曲同工的效果,若是能借著罡風而行,是不是能省去我一大部分力??”
這乃是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不過也不是不可能,最起碼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茨木童子繼續推測,“這一正一反的罡風,一股是吹進結界之中的,另一股乃是吹進結界之外的,有來有回、有失有得,正合道理。”
想到這裡他更加堅信這個想法了,想要借著罡風一舉進入結界之中,若是猜測的錯了,再用‘縮地術’回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