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依的結局算是不錯,雖然他再也回不到家鄉,但他的家鄉真的就那麼好嗎?她本是‘揚州瘦馬’,乃是有錢人家的玩物,據他所說每年死在那些豪紳富商手中的女子不計其數,極少有人能活下來,也許等到他年老色衰的一天便是他生命終結的時候。
對於楊依依來說,能留在安倍家是極好的,雖然當個下人感謝雜七雜八的活計,但在這裡最起碼會把他當個人看,能夠擁有人情冷端,保持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
小次郎又對安倍術行了一禮,口中言道:“多謝。”
他又說道:“我此行乃是為了一件事,不知大嶽丸和風魔小太郎現在恢複正常沒有??”
安倍術兩眉微蹙,一臉愁苦,雙手一攤,“讓驢拉磨也得給驢吃草啊,我們也就比你們早回來一天,去除他們體內魔氣一事哪是這般簡單的。我就知道你會著急,這些日子連覺也沒睡,飯也沒吃,緊趕慢趕的......”
他說了這麼一大通,言外之意,這兩人的魔氣仍舊沒有被去除。
小次郎麵露躊躇,有些事情當真十萬火急,他也不想跟催命似的催促,奈何彆無他法,隻得低頭歎息。
忽而,安倍術展顏一笑,笑的如花兒一般燦爛。“小次郎君可要把話聽完啊,我隻說了一半還有另一半沒說呢。”
小次郎苦笑一聲,“我就喜歡你說話大喘氣的樣子,下半句應該是好消息吧。”
安倍術自信道:“那可不,我安倍家是何等的家族,不僅我們安倍家一族,還有道滿井家的陰陽師,就算我們兩家加起來完不成這等事,我們還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大人物,乃是連祖上安倍晴明都十分敬佩的陰陽師源賴光!!”
小次郎歡喜道:“那快走吧,我可等不及了。”
安倍術道:“不急不急,咱們先用過飯菜再說,我可得好好招待你。”
小次郎疑惑道:“你竟知我要來??”
“這又有什麼難的,我這兩日一直在鑽研陰陽占卜之術,頗有心得,早早算準了你今時到來,飯菜都已準備好了,還請小次郎君慢用!!”
自從回到‘獻鬥町’小次郎被一股悲傷所包圍,也沒甚心思去吃什麼東西,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安倍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請小次郎君賞光!!”
小次郎也不客氣,隨著安倍術走了,但見滿桌珍饈熱氣騰騰,雖沒有當初安倍小三那頓招待的豪氣,但卻比那時精致的不是一星半點。
小次郎不禁驚呼,“好大的手筆!!”
安倍術道:“對待恩人自然不能小氣,況且這筆資財本就不是我們安倍家的,得來慚愧用來招待你也算用對了地方。”
小次郎也不客氣,沒管其他人如何將滿桌佳肴吃的乾乾淨淨。
安倍術拿出一壇酒,隨手替小次郎斟滿,酒香順風而飄,幾乎整個安倍家都浸潤在這一壇酒香之中,足可見此等美味佳釀乃天下少有。
“久聞小次郎君喜好美酒,這一壇可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求來的,來來來,我給你滿上。”
令安倍術沒想到的是,小次郎推開了酒杯,不僅推開了酒杯,麵上更漏出尷尬的神情,“對不起,我......戒了。”
“戒了??!!”安倍術慌了神,據他了解小次郎可是一個實打實的酒鬼,安倍家因為修習陰陽術,多少年來不食葷腥酒肉,當初安倍小三為了討好小次郎給他弄來許多酒,終日被四大長老耳提麵命。就這樣的一個好酒之人,卻能拒絕這般美味的酒,並且言說他已經戒了,恐怕隻有太陽打從西邊出來的時候才能見到這般景象。
小次郎道:“發生這麼多事,深覺喝酒誤事,所以戒了。”
安倍術放下酒壇,鼓掌大讚,“好!!英雄豪傑不過如此,走!咱們現在便去找大嶽丸和風魔小太郎。”
小次郎隨他走著,先入了一間密室,密室看似簡陋卻滿是秘法,位置更是按照九宮八卦所建,旁人彆說闖入密室,便是告訴你確切的地址也找不到。
密室之中一片昏暗,安倍術輕輕咳嗽兩聲,忽然燈火通明,安倍術輕巧幾下石板,時而快、時而慢,快時如疾風驟雨、慢時如晨鐘暮鼓,但聽“哢哢”幾聲,石板打開,一道階梯通往地下。
“原來密室之中暗有洞天!”小次郎不禁讚歎起來。
安倍術道:“這間密室可花費了我不少時間,咱們且走且瞧。”
前方一片黑暗,但以小次郎神通,黑暗之中視物猶如白晝,倒也能看的一清二楚,隻是他第一步踏下台階,身旁便有兩盞油燈亮起,每走一步便亮兩盞燈,一排排、一盞盞,直通遠方,兩人走了足有一刻鐘也沒走到儘頭。
氣溫越來越低,足可見此地之深,小次郎問道:“你們為何花費這般功夫建造這間密室??”
安倍術道:“實不相瞞,這裡乃是用來對付你的,準確的說是對付‘第六天魔王’波旬。”
“對付他??這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