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天父發誓。”李斯頓隨便在自己所知的誓言裡挑了個最重的,反正他也不太喜歡教會,純屬無本生意。
“真是倒了大黴。”老板扶著櫃台起身,嘴裡嘟囔著,“希望如此。”
“如果沒搞錯的話,你們說的人從昨晚回房,確實一天都沒出門,說不定隻是睡了一天。”
他走上樓梯,握著搖晃的扶手,木板在腳下吱吖作響,讓人懷疑隨時會承受不住重量塌陷下來,“上來吧,見到你們的朋友就趕緊走。”
盧修斯和李斯頓快步跟上,隨老板來到二樓的一扇木門前。
“就是這間?”
李斯頓向內輕推門板,不出意料的從內卡住了。
“我說了,他在裡麵呆了一天,哪也沒去。”老板倚牆看著兩人,“我有時喝醉了也會睡一整天。”
李斯頓沒理他,自顧自地敲響了房門,“克拉夫特,你在嗎?”
“克拉夫特!”
門裡沒有任何動靜,房間仍在沉睡。盧修斯忍不住上前拍門,除了獲得其他房間傳來的罵聲外一無所獲。
相鄰房間裡的住客都被吵醒,而克拉夫特的房間裡依舊一點響動都沒發出,似乎主人在酒後的深眠中,不覺外界的乾擾。
李斯頓後退兩步,正當老板以為這是要放棄的時候,他把提燈交到了盧修斯手上,“盧修斯,拿好它,然後站遠點。”
“什麼?”盧修斯沒搞懂他的意思,但還是聽話地後退了兩步,站到老板的身邊。
“你覺得克拉夫特是那種會酗酒宿醉的人麼?”李斯頓活動腳腕,手指伸進口袋,裡麵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幫助他下定了決心。
“這怎麼可能?他幾乎是滴酒不沾。”
“我也那麼覺得!”
他猛地衝刺兩步,在寬度有限的走廊裡一躍而起,身形靈活,展現出長期站立、體力工作塑造的良好身體素質,一腳踹在房門近門栓處。
門栓應聲斷裂,帶著小片碎木飛濺,在房間裡彈跳滾動,房門砸在牆上彈回,巨響驚醒了整層樓睡夢中的住客,一時間罵聲不絕,幾扇門打開,幾位衣衫不整的人出門查看。
盧修斯和老板還楞在原地,保持著縮頭躲避的姿勢。李斯頓拿過一盞提燈,擋開彈回的木門,徑直走進房間。
空蕩蕩的床上被子堆成一摞,中間是道一人寬的壓痕。筆墨和空白的新紙還擺在桌上,使用者卻不知所蹤。黑色的外袍掛在牆上,領子彆著克拉夫特的講師徽章。
簡陋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可能藏下一個人的地方,李斯頓不信邪地趴到床邊,用提燈照亮床底,隻有一個收納雜物的小箱子。
“什麼情況?”
他站起來看向窗戶,發現是從內用木栓卡主的。這是個完全從內封死的空間,克拉夫特走進房間,反鎖門窗,在床上躺了一會,然後……
消失了?
李斯頓提著燈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掀開被子,手感有些沉重,和被子的厚度不太相符。
用手指輕撚一角,布料的的滑動滯澀,似乎有水分。
“盧修斯,來摸摸這個。”李斯頓向剛到門口的盧修斯招手,後者還沉浸在震驚中,一連兩天發現講師們的暴力另一麵,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了。
放下棉被,閉上眼,李斯頓用皮膚和黏膜感受著這個房間,失去視覺後,不易察覺的濕度變得更加明顯,看不見的微薄水霧沉積,與門外的環境截然不同,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車上和賓館裡趕的,本來應該早些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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