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霍埃爾說這裡麵可能確實是什麼加了糖漿的飲品,還有穀物磨漿、肉桂粉之類的。至於哪來得這麼多糖,就涉及到原來的神父為什麼該死了,或許異教不來也遲早會有人敲他一悶棍也說不定。
他們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甚至沒找到太多可辨認的信息,除了幾顆從洗衣盆裡長出的蘑菇,可這個數量也稱不上異常,倒讓克拉夫特有種大學長假後回寢室的錯覺。
教堂體積有限,內部結構跟精包裝年貨差不多,突出一個空,除了大廳外根本沒多少實用空間。在日頭西斜時,他們自下而上逐層逛完了這幢簡單的建築,爬出閣樓天窗,在穹頂外坐下。
按一貫教堂構造安排,天花板彩繪是俯視凡界的天國,那他們現在算一屁股坐在天父頭頂。
有點不敬,不過說實話臀感不太好。克拉夫特挪了挪位置,找了塊比較平的瓦安頓下來,“風景還不錯,這裡能看到整個鎮子。”
“可惜看不到那群異教徒在哪,早知道就捎個教會的人來了,但那樣就得在他們麵前注意著說話。”馬丁扶著立麵窗框,取下皮囊,跟教授一同俯視炊煙升起的屋舍。奔波半天又在這忙活了半天,他也感覺有些心累了。
“說起來,你的那個……嗯,女性隨從呢?”
“哦,伱說的伊馮。”克拉夫特轉了個彎才想出指的是誰,哭笑不得,“她算是我學生吧,暫時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我把她和兩周的功課內容一起留在了維斯特敏堡,托威爾伯特先生派人照看她。”
“很少有女性進入裡弗斯大學,就算有特例,也沒有年齡那麼小的,所以說她的天賦很好?”馬丁對此還蠻好奇的,如果不是看得出克拉夫特過於年輕,兩人麵貌又無相似之處,大概會以為這是他的妹妹甚至女兒。
“沒那麼複雜,隻是一次巧合罷了,我懂的東西也不難,不存在什麼要非凡天分悟性才能接觸的事。”
“哈哈,大學裡的教授講師們可未必那麼想。”
克拉夫特望著逼近林線的太陽,似乎在走神,一會沒有回應,在馬丁以為他沉浸在自己世界裡時,忽然道:“說起大學,我這會想到件事。”
“嗯?”
“既然基本可以確定憑空失蹤都是異教的把戲了,那就該開始考慮他們為什麼要在大學裡出手,還是對一個外科講師,皮特裡。這有什麼邏輯嗎?”
“您也是,隻不過遇到的不是‘消失術’罷了。”談起這事,馬丁現在還心有餘悸,那一捧魔鬼櫻桃簡直是暗殺界返璞歸真的神來之筆,天知道是怎麼被識破的。
“這就說明了這不是個案,確實跟醫學院學者身份有關。”克拉夫特把手淩空攏在胸前,這是老習慣了,像虛支著下巴,又像是要做什麼的準備動作,“他們那時本可以乾掉宴會任何人,卻單挑了皮特裡這個來訪講師,這是什麼道理?”
“我和皮特裡有什麼共性嗎?在外界的身份都是外科醫生?”
“所以他們想阻止外科醫生參與討論公爵的病情?”馬丁猜測道,但他轉念又否決了自己的說法,“這更沒道理了。假設公爵病情真泄密了,我是說假設,他們憑什麼判斷一定是外科醫生有辦法。”
異教也有科室歧視不成?
“沒錯,這道理說不通。我此前沒跟任何人討論過這種治療手段,也沒有聽聞過先例,除非他們懂預言術,還得準確命中有創療法。”
就所知的普遍觀念,克拉夫特印象中內科地位將持續高於外科數百年,沒人會覺得能以物理手段遏製結核。
“難道隻能等你們在那個蘑菇森林附近蹲點的人有收獲?”
“希望吧,我懷疑他們不會那麼蠢。”很顯然,據馬丁現在所見的表現,應該很難。
兩人沉默了下來,看著太陽再一步壓近林線,腳下其他人搜查、交談的響動也差不多到了最上一層。
“說起來啊,如果不把視野局限在公爵身上,我倒是想到了另一個可能。”克拉夫特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再次開口,“我記得介紹的時候有人跟我說,皮特裡教授做了個什麼手術,是什麼來著?”
“啊對,冰鎮減痛麻醉截肢術。這麼一想,他之前也在研究麻醉啊?”
“恕我才能有限,您能解釋一下這裡麵可能有什麼關係嗎?”麻醉術目前還算外科前沿,這就進入馬丁知識盲區了。
克拉夫特擺了擺手,表示不要太在意,“不,我就那麼一說,我跟皮特裡間勉強還有這個共同點。另外,皮特裡是敦靈大學來的對吧?”
“是。”馬丁點頭,這個在事後調查中他注意到過,幸好怎麼跟那邊交代的事歸威爾伯特內務官煩心。
“那可真有點頭疼了。”
“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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