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實驗
這是個知識相當金貴的年代,教會還沒有大方到願意外人進入自己的圖書室隨意翻看,所以查閱文獻的工作照舊交給了格林神父。
直到教授離開為止,神父也才剛翻開久彆的紋章學書籍前幾頁,預習圖案基本組合規律,為閱讀原始文件做準備。離實踐運用少說還有幾個通宵、一指發際線的距離。
至於依照要求翻國王十八輩祖宗家譜的事,那就更遠了。保密起見,這隻能由他來乾。
不過格林畢竟是教會學校裡脫穎而出的優秀畢業生,克拉夫特對其學習能力抱樂觀態度,相信他一定能在自己的預實驗完成前給出令人滿意的進度。
是的,預實驗。
沒有理想條件,不代表就會閒著沒事乾,小規模地開展一些探究性質的實驗是完全可行的。
當然,不能在診所裡搞。樓下是門診和病房,隔壁是廚房餐廳,連個靠譜地下室都沒有,克拉夫特瘋了才會在這種地方嘗試危險操作。
得有一個相對安全堅固,而且能保證不會有人打擾的場所。
這還真不好找,教授猶豫一路,忽然想起了自己名字後加的稱呼是什麼——當即趕回大學要了間實驗室。
鑒於審判庭時不時來轉悠,嚴重乾擾醫學院的正常秩序,大家紛紛把有違規嫌疑的物件遷走。
接著,各種溶劑,包括純水、酸液、堿液、油劑輪番上陣,無一生效。也在意料之中,要是能如此輕易被溶解,那根本沒有轉化為液體的必要。
“要給她‘我已經很不錯了’的信心,而不是促使追求短期成效的壓力,這會把人推向我們不想看到的方向。”
而某個情況不太一樣的人發現了這個盲點。
兩雙眼睛的密切注視下,紅色液滴在室溫中逐漸乾涸、凝固,形成一片覆蓋在晶體顆粒表麵的薄膜,什麼都沒發生
這一遷,也就不剩下什麼了。主樓上層實驗室附近冷冷清清,老鼠看了都搖頭。
兔子耳朵不幸再度受創,為證明無效貢獻了第二次血液。結果是明白的,樣品對血液沒有明顯反應。
——就當來視察同夥工作進度了。
克拉夫特眨了眨眼,讓淚液潤濕乾澀的鞏膜。
“沒有,我完全不涉及人體實驗,就做些物性變化相關研究。”他是這麼跟負責人解釋的,反正事實上就是這樣,“不用擔心審判庭檢查。”
但顆粒從顳齒間滑脫了,掉回玻璃片上滾了幾圈,差點落進桌麵木板縫隙裡,幸虧實驗人員良好的反應力攔住了它。
換上燭焰加熱,實驗對象依然不為所動,仿佛一顆真正的沙石或鹽粒,隻不過染上了極為純淨的黑色,看起來就像有拿針在空間裡戳出了一個孔。
“或許應該讓伊馮暫時遠離這些東西,畢竟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庫普勸說道。他是知道一部分伊馮病情的,至少是明麵上變化的部分。
克拉夫特帶著庫普,把自己的一堆東西搬進了新分配到的地盤,除被燒毀穹頂廳外最大的空間之一。
考慮到她看起來已經很沮喪了,克拉夫特明智地把原價去掉了個零,勸說她彆在意這些小東西。
再次伸出鑷子,克拉夫特準備把那顆結晶夾進單獨試管存放,等待明天再來處理它。